所有这些即时鲜生的灵物,骤现骤灭。坚韧而又微弱,只要不慎,就会一风而覆,消逝得踪影皆无。
叹为观止,法格笃定。温柔中带着决绝的断句,规划出感觉的界限。所以,每一滴露,都带着造化卓尔的不同,完成一瞬有形的启示。
太阳光盛了。
从黎明前的黑暗积攒了能量的光芒,正午时刻,已经璀璨绽放。
万化蓬勃涌动的生机,以各种流动在生命躯体之内的力,造化着鲜活着的神秘环流。
湿润的空气里,看不见形状、却发散蜂鸣的声音,在通明透澈的光海,震颤着欢嬗不竭的频响,让人感到那种煦煦烘热的膨胀。
猎司里迪、冰卢厝、图兰……看上去那么遥远,因为无法靠近箭河之源,被认为是除过祭祀巫,只有旷风与草可以存在的地方。这,一点儿也不是真正的笑话。
于是,各个部族一直沿用古老传说中、陈旧得快要被忘记的称呼——风葭。
风葭,被风压低的荻草地。缥缈之格,清疏到荒芜。
空间的蜂鸣就像聚集在光中、飞翔中的虫唱。带着熏香,让茂盛的大地变得更加欣欣向荣。
谐律如颤,那种以光点燃的、猝然间无由亢奋的激情,比鲜活闪动的水泊更加牵染魂魄。
“猎司里迪的族语说:看不见的东西,别说没有。”
即时熟稔颤响、风靡不绝于耳的谐声之光下——
古纪里,诗曰:
“风葭,
牧河之初,
歌如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