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惊慌失措、面色惨白如纸的陈正名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门之后,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陈东莱思索片刻,拿起座机,拨通了杨小金的内线号码。

“帮我盯紧一些,包括每天上下班后出现的位置。如果有异常,及时向我汇报。”陈东莱嘱咐道。

放下电话,他眼睑下垂,心中泛起波澜。官场上,监听和跟踪是两大触犯天条的行为,一旦被察觉,绝对死无葬身之地。这一点,每个有过从政经验的人,心里都有数。

他不知道陈正名受了谁的鼓动,但如果真敢把自己的消息泄露出去,陈东莱绝对会让这位堂弟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还不等他思索着前因后果,橡木办公桌上的座机又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把他从沉思中惊醒。拿起座机,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陈东莱耳中。

“舒主任?”

话筒那边传来舒鉴的声音。“铁达的案子有进展了。”

陈东莱把翘在桌子上的双脚放下,坐直身子。“哪里出来的突破口?是铁达自己招供的吗?”

他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铁达的形象。这个状似铁塔的彪形大汉似乎对肖蔗忠心耿耿,不像是愿意背主求荣的人啊?

“不是铁达,是原峡山煤矿的经理邵震,现在是峡山镇的党委书记。”舒鉴的言语中透露着兴奋。“我们在这几个月仔细点检了铁达在汇川江南区所购房屋中的现金,原先是准备上交国库,结果,你猜怎么着?”

“点钞的时候,省建行的工作人员发现,部分钞票上有铅笔签名的字迹,而且为数不少;我们仔细辨别后发现,这些名字是峡山镇一小的某班学生的签名。班主任要求他们在缴纳费用后,于钞票后面的左上角写上名字,用以统计缴费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