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黑漆漆的,只天上挂着一片月牙。
书心一时冲动出门,却并不认识路通往哪里。
秋月早一个时辰消失,即便找她,也黑漆漆的,根本看不见任何线索。
好在这座宅子门前便是一条直路,不走左边,便走右边。
书心回忆进城时马车的路线,当天下车,应是在左侧,说明左侧可通城门。
再联想秋月在都二十年,就算替主子复仇,也不可能跑城外,应该先找最熟悉的地方,另行计划才是。
于是书心决定往右而行。
葛伯阳曾提过,他的生母不是寻常人家,祖上颇有家资,但因国号变动,二十多年来,均低调行事。
在书心印象中,往右侧去,肯定通向达官贵人的府邸,即便再低调,富贵人家也跑不出那个区域。
定了方向,她便靠着墙根摸黑而去,才走了两道街,便听见有队伍巡逻的声音。
屏息贴墙,以免惊动来人。
偏偏时运不济,才退一步,便撞到了路边的杂物,声音惊动了侍卫。
秋日里野猫也会发春,书心便想着装作野猫嚎叫,可是还未开口,耳边已经响起来。
“喵呜,喵呜。”
“可真是好运气!”
书心暗自庆幸,才松了口气,想着应该可以趁机蒙混过关。
哪知这个队长非常负责,他叫别人先行,自己过来查看,似乎知道暗处藏人了似的:“是谁,出来!”
“难道被发现了?”
她的心态还未曾到不动如山的地步,心下慌张,差点就要站出来招供。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暗处猛地窜出来一个人来。
书心直接被拉走。
整个过程麻利迅速,没发出任何声音。
书心猛然被惊,几乎失声呼叫,下一刻便有一张粗糙的手掌捂住了口鼻。
来人难道是友非敌?
书心心脏扑通乱跳,隐隐一阵暗喜:难道是葛伯阳回来了?
这几年里发生了很多事,她从依赖将军府到依赖杨替,如今身家性命全系葛伯阳一人。即便有心告诉自己唯有自己才是最坚实的依靠,可在受难受惊之时,还是希冀有人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