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常德航骂出口之前,这件事还有一丝丝转变的可能。
因为当时方老头还算清醒,知道这不是私人工程,是政府承包。
那个年代的官家,硬的时候十分硬,软的时候十分软。
硬起来可以搞得一个地方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软的时候,一些放如今蹲十年的事情,一个小所长塞点钱就能混过去。
越是天高皇帝远,越是胆子大。
真要是把谢天云得罪死了,值不值得。
但常德航骂出口后,方老头脸色一下就变了。
因为在两天前,常德航掐住他脖子,指着他鼻子骂。
也是骂的老杂种,只是那个种没说出口来。
不仅被指着鼻子骂,还险些被掐死。
其实,以当时常德航刚刚二十岁的年纪,这句老杂种他骂的是支客。
支客五十岁的年纪,是方老头的侄儿子。
那天动手打老林那个,是他亲爹,常德航一窝心脚上去,给那老棺材瓤子干得现在还在床上躺。
所以支客那年是个老梆子,方老头和他亲爹,是七十多岁的老棺材瓤子了。
但常德航这一句话,刺痛了两个人的心。
原本冷静的方老头,脸色一沉。
“呵,呵呵,开走?”
“林老板投了那么多钱进去,说走就走,说不搞就不搞了啊?”
“我看还真是我这侄儿子说的那样,你们是打算用强吧。”
老林深吸一口气,没有再开口。
现在方老头这些人,是摆明了要胡搅蛮缠,说再多都无用。
不如不说。
倒是常德航,因为太年轻,身子被捆住,嘴巴也吧嗒吧嗒的说个不停。
“你家妈里比,这算多少钱,可能你们这些杂种一辈子没见过。”
“算个那样,给你们了,给你们了,就当给你们这群老杂种买棺材,怕死得太突然,屋头人只拿得出草席来裹你们。”
“够不够,不够我再来你们村口给你们一个村烧点。”
老林闭上眼,想让常德航闭嘴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