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兴起后流行过一种十分操蛋的文学,什么青春疼痛文学。

归类于其中的有句屁话,大概是:时间是良药,能够治愈所有,即便治愈不了,也能习惯。

说这句屁话的人,我肯定他没有受过重伤,不管是心灵还是身体上。

因为那年心灵和身体都受到重伤的我,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感到半点宽慰。

反而让这伤口流脓,疼得我睡都睡不着。

差不多是两个来月后,我手指恢复得差不多。

又是一个赶集天,前一天晚上,我一整夜没有睡着。

在这个赶集天我起了个大早,给我二爹做了一顿饭。

在他还没有起床的时候,我挑着以前卖菜的家伙什,再一次去了南城。

这一次我两个箩筐中的菜品相很差劲,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烂菜叶子下有一把菜刀。

正儿八经的黑道大哥做事,能够决定胜负的不是喊多少人声势壮大的去砍人。

而是办人!

办人起码都要对方身上少个零件,重则废了他。

明晃晃的砍刀片子杀不了人,除非真就一刀砍在脖颈大腿动脉上。

砍背砍手脚,想要把一个人砍死砍废,砍刀片子太费劲了。

真正能够办人的是锤子,杀猪刀,厚背剁骨刀,军刺,三棱锥,枪支等等。

我屋头这把菜刀,我平日里砍骨头是它,切肉是它,切甜粑也是它。

刀背厚,刀刃薄,是把办人的好刀。

我下定决心要为我自己疗伤后,这半个月来我没少磨,更加锋利了。

好像已经没多少人记得,两个月前的正月,我跟条死狗一样躺在街上。

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记得。

我是与生俱来的冷漠,让我即便做好了换命的准备,也十分镇定。

我压根没想着卖菜,旁边人菜都卖光了,我两个箩筐里面的菜一根没动。

日头逐渐走到正中央,我等的人终于到了。

他是做扒老二习惯了,刘佳林坐在那天吃粉的桌子上时,左右张望,一脸贼眉鼠眼的样子。

我平静了一天的脸色上,终于有了一模笑容。

伸手进箩筐中,握住了有些油腻但又十分贴手的菜刀把。

我提着刀起身时,身边一个皮肤黝黑近六十的老头,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