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范晔心中一动,“贤侄且慢走,我们再说说看,此中有何深意。”
“其实一言以蔽之,这个军权是陛下赐与叔父的,不是叔父自己的,陛下今日可以赐予,明日就可以拿走,手握禁军看上去,烈火烹油繁花似锦,其实杀机四伏,叔父博古通今不可不察。”
“杀机何在?”范晔心中一动,不耻下问。
“叔父得此位可是陛下的欣赏?”杨小瓜一针见血,范晔也不由的沉吟起来,要知道他作为皇帝次子刘浚的臂助,因为扬州管理的好才会被皇帝封为左卫将军,原则上说并不是皇帝的亲信而是刘浚的举荐,朝廷里不服的人很多,包括皇帝的亲信太子的亲信都很眼红,自己对右卫将军沈演之极为尊重,可对方对自己呢,就是个点头之交,沈家兄弟(沈庆之沈演之是族兄弟,不是亲兄弟)一个是右卫将军一个掌握宫城守卫,那才是禁军真正的话事人,自己一介文人,在军队中的威信并不高,沈家兄弟的存在谁能说不是皇帝的牵制呢。
“贤侄一语惊醒梦中人,那么贤侄说说看,愚叔该当如何?”范晔有点心虚了,于是开始虚心。
“小侄也只是随便乱说的,叔父做一个儒将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须是自己的军队,或者说自己组建训练的军队才行,你是一郡太守代行一州刺史的职能,在天子脚下其实没有什么发展,位极人臣其实也是上升无路的另一个说法,天子喜北伐,如果叔父不在天子脚下,那么自请北边某州某郡,以叔父的王佐之才,脚踏实地,那得到的一切都是叔父自己的,就算有人想要拿走也要掂量一二了。”
“贤侄此言莫非是诸葛当日申生重耳之计乎?”当年三国时候,荆州公子刘琦不受后妈待见,害怕被杀,就请教诸葛亮,诸葛亮就告诉他,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生,叫他申请到外边自谋生路,刘琦就申请去江夏当太守,果然逃过一劫。
杨小瓜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说时辰不早了,该走了,范晔心领神会,想要亲自送出府门,结果一出客厅就被杨小瓜劝回去了,“我不是柳元景,叔父不是衡阳王。”范晔悚然而惊,想起来这也是眼前少年的谋划,就没有再送,任由少年自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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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天,范晔上表,言文人领兵多有不便,自请外放,皇帝挽留三次,批准了请求,改任后军行参军沈庆之为右卫将军,沈演之为左卫将军。又命始兴王刘浚兼任南徐州刺史,范晔为南徐州司马,外出领南徐州军,驻节京口,编练水军,有范氏远房子弟范无病举孝廉,被任命为折冲都尉,暂领水军统领,范晔又公开招贤,又有山东寒士杨十八投军,经过考校成为水军队率,辅佐范氏子弟练兵。又过了几天,皇帝公开下旨征集新式农具,已利农耕,有朝廷博士祖朔之献新式曲辕犁,皇帝大喜,赐文散官,任命工部员外郎,赏百金,明旨昭告天下,从此有才之士对于新的发明趋之若鹜。
这一天,刘义季找到杨小瓜,“杨兄弟,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京城,一起去逛一逛吧。”
“逛街可以,不许醉酒。”杨小瓜板着脸,最近和刘义季混熟了,他发现这个衡阳王私下里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只要是有利的建议,哪怕是做不到也不会翻脸,从善如流,是一个很好的主官,只是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