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算是看出来了,这老赵家根本没有目标,就是能讹一个是一个,谁有钱讹谁。
当即这帮年轻的知青们就都阴阳怪气起来。
“可不嘛,我早劝卫知青给新棉衣上打两个补丁了,她非不听!这下好了,被惦记上了吧。”
“还是穷点儿好,穷能避祸,要不咋说还得是咱们无产阶级最安全呐。”
他们有文化,挤兑起人来不带脏字儿也能说的人脸红,三凤到底是个小姑娘,虽然还梗着脖子瞪着秦小妹摆出了架势,但俩脸蛋子却早已经臊的通红。
“你们是一伙的!看我孤单单的一个人都来欺负我,我不怕你们!等我爹娘来了有你们好看的!”
三凤满脸的不服气,指着笑话她的知青破口大骂,言语间还带着点儿威胁的意味。
瞧她这副样子,秦小妹不禁有点儿想笑。
她是真看不明白眉眼高低啊,估计是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爹娘放弃了吧,要不也不会派她来大溪沟讹人。
要知道这事儿本来就难办,赵老幺的死因压根儿就经不起推敲。
即使是秦芳菊和赵二赖这样脑袋活泛的成年人来干,也容易翻车,更别说没经过什么事儿的赵三凤了 。
老赵家人这是看赵三凤年纪小卖不出价,在家又干不了多少活儿还得多双筷子吃饭,想摆脱她呐。
反正不管结果如何,他们夫妻俩都没损失,能讹来钱最好,讹不来也没关系,大不了把赵三凤交给大溪沟村任由处置呗,家里还能省点儿粮食。
人性的恶,在这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展现的淋漓尽致。
可怜赵三凤和自己上辈子一样都是弃子,身在局中,看不清局势。
“三凤,你说是我害得你们家住进了棚子,所以你弟弟才会冻死,要我负责,那也就是说,你弟弟是在棚子里死的咯?”
“······”
“可你先前说的是卫知青拦住了你,耽误了你给弟弟要钱瞧病,你弟弟才死的,喊着让人家赔钱。所以你弟弟到底是咋死的?”
“······”
秦小妹轻飘飘的两句话看似说的漫不经心,可听在三凤的耳朵里却重过千斤,砸的她脑袋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