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她只能拼命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紧咬嘴唇,不让自己流露出丝毫关切之意。
“混账东西!鹤家的家规难道你全都抛诸脑后了不成?莫非你觉得鹤戾再也无法苏醒过来,便迫不及待地想要逼死我们这对生你养你的父母吗?”
鹤权气得浑身发抖,对着鹤眠厉声呵斥道。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震耳欲聋。
面对父亲如此声嘶力竭的责骂,鹤眠竟然出人意料地笑了起来。
那笑容中透露出一丝悲凉与无奈,仿佛隐藏着无尽的苦楚。
只见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凝视着眼前愤怒不已的父亲,缓缓开口说道:“爸,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当真一直将我视作您的亲生子吗?”
既然已经输得一败涂地,鹤眠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必要压抑和掩饰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与感受了。
此刻,他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那个一直被他所敬重的男人——鹤权,也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深吸一口气后,鹤眠终于鼓足勇气,将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话语如决堤之水般倾泻而出:“从小到大,您从未曾真正将我视作鹤家未来的接班人去悉心栽培。在您的眼里,鹤戾始终都是您最为引以为傲的儿子,而鹤昭则是您心中无比疼爱的小儿子。可是,我又算什么呢?要知道,我才是您膝下的长子啊!然而,对于我,您给予的却永远只是无尽的厌弃与鄙夷。只因为我不如他们那般聪慧机敏,无法成为您在外人面前炫耀的资本、为您争光添彩!”
鹤眠所说的每一个字皆是发自肺腑之言,毫无半点虚假成分。
经过这么多年的隐忍,今天,他总算是能够坦然面对自我,勇敢地揭开那道隐藏已久的心伤,并毫不留情地将其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听到这番话,鹤权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只见他冷冷地回应道:“哼,你本来就愚钝笨拙至极,让你来继承家业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之所以不让你接手家族事务,实则完全是出于对你的一片好心呐。毕竟,有像鹤戾这般出类拔萃的弟弟存在,你这一生都无需为生计发愁,可以安安稳稳地坐享荣华富贵。如此美事,不知多少人求之不得呢,难道这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这便是鹤权,在他这般人物的眼眸深处,从来都不存在自我认错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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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而言,所目睹的唯有冰冷残酷的现实以及那诱人至极的利益,即便是面对亲生骨肉,亦是如此,绝无半分例外可言。
此时此刻,站立在鹤权身侧的陈娇,满脸谄媚地随声附和道:“老大啊,您瞧瞧您这又是何必呢?且不说有鹤戾、鹤昭两位弟弟在外头不辞辛劳地为咱鹤家奔波效力,单说您呐,已然是为人父母之人了,理应安安稳稳地待在家中尽情享乐才是啊。再者说了,您又怎能不体谅一下身为父亲的那份苦心呢?”
言罢,她更是刻意伸出玉手,轻柔地抚摸起鹤权的胸膛来。
然而,陈娇这番言语刚一落地,鹤眠便怒不可遏地厉声呵斥起来:“哼!你究竟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父亲豢养在家中的一介玩物罢了,居然也胆敢在此对本少爷指指点点?这里哪有你开口说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