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这不是在威胁他呢吗?
行。
还真会拿捏他。
裴言大步流星往外走,前脚迈出门槛,后脚就回眸看了他一眼,“记得喝药。”
“别再让她出现在我眼前。”身后传来谢闻洲极为排斥的嗓音。
裴言“哦”了一声,迈步走了。
只知道下几味药材惩罚一下阿洲了。
但若是被小月亮知道,恐怕是要其他了。
罢了,让他们去处理吧。
…
谢闻洲神情冷倦地扫过桌案上的汤药,修长分明的指节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凤眸半阖,眸光阴暗不明。
他缓慢走至窗前,取出袖中的銮金铃铛,小巧精致,却不失华贵。
轻轻一摇,铃铛发出清脆悠然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此物从年少时便伴他到至今。
每当他伤怀时,便会将它拿出。
是它让他在无数次失意时撑了下来。
良久,谢闻洲声音轻得似在喃喃自语,“若是有人爱我的所有……算了不会的。”
他嘲弄般地勾唇,掌心握住铃铛,不让其发出一点声响。
倚靠在窗台看着悬挂在天边的孤月,心中竟是一阵凄凉。
直至院子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嗓音,谢闻洲的思绪才被打断。
他把铃铛放回袖中,举步往外走去。
打开房门,步入廊檐下,抬眸望去。
只见雪皑皑的地上躺着一个女子。
谢闻洲瞧到雪白的狐毛大氅,登时清楚躺在地上的是何人。
但他神色淡漠地立在廊檐下,似乎不打算踏入风雪中。
大雪漫天,晶莹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在她的身上。
不到一瞬,她的身子便覆了一层浅浅的薄雪。
廊檐下挂着几只灯笼发出微弱的光线,照得整个院子更加幽静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