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蕊志这才完全清醒过来,惶恐之中,又好气又好笑,更怕龙中堂被李竹韵拽过去痛下杀手,急忙扑在龙中堂的身上,紧紧抱住龙中堂,小声呼喊道:“娘啊,您干吗呀?”
李竹韵一看凌蕊志身着轻纱,凌乱不整,上露肩背,下露玉腿,居然又把龙中堂搂在怀里,顿时气得头昏脑涨,五内俱焚,哪还听得进两人的呼喊?
她狠狠扣住龙中堂的脚踝,力灌双臂,好像拎着一头死猪似的,使劲向床外甩去。
别说龙中堂穴道被扣,浑身有劲使不出,就算他没有被扣住穴道,可整个身体压在褥子上,褥子底下又是滑不溜丢的竹席,哪能挡得住李竹韵的千斤之力?
尽管凌蕊志及时扑上来紧紧抱住了他,可凌蕊志此时也和他一样,身在床上,无处使力,虽然使出全身力气,拼命压住龙中堂,可丝毫没有能延缓李竹韵的扯动之势。
只听“稀里哗啦噼哩啪嚓”的一连串脆响,龙中堂和凌蕊志连着他们身底下的被褥,一块从床上重重摔在地上,使得屋中气浪翻腾,灰尘弥漫。
更惨的是,他们两人随着被褥滑下床之时,被褥又缠住了蚊帐,而蚊帐又和床围栏紧紧相连——床围栏为了拆装方便,并不是卯榫结构固定结实的,而是半卯榫的活动扣——用得时候把围栏装上,不用的时候可以拿下去。
现如今,龙中堂和凌蕊志连着被褥落在地上,两人加起来两百多斤,再加上猛烈的惯性,顿时便把床围栏从床上拽落下来,结结实实地又砸在他们身上。
李竹韵甩出龙中堂的时候,已经远远避开,可她看到眼前的这狼狈一幕,大吃一惊,瞬间呆住,刹那间,心中酸甜苦辣五味俱全,还又担心凌蕊志的安危,急忙连声询问道:“蕊儿,蕊儿你没事儿吧?”
“我要死啦。”凌蕊志没好气地小声喊道:“娘啊,您不怕隔墙有耳吗?”
李竹韵更加惶恐,心想:对啊,万一凌云志这小子走得时候布下眼线,这么一阵折腾,岂不全露馅了?可是,嗨!眼下弄成这样,这算什么事儿呀?
一时间,李竹韵百感交集,惶然无措,蓦地一声长叹,触动心怀,热泪滚滚,泣不成声:“老天爷,我的命咋这么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