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既然派如此强横的莫途前辈过来,这下面的东西必然远非我等能敌,那……”
两人心思敏捷,很快想到那一层。
挖出东西的掘鼠氏族,肯定死伤惨重,说不得要尽数死在地下。
两人默然,转而大笑道:
“为膏宴老祖而死,亦是一大乐事。”
……
“挖!”
往后的日子,对于莫季而言,并无什么不同。
贪行魔族游牧四方,很快离去,随行的莫途留下,却也只是在地上结庐而居,并未干涉掘鼠氏族与擒偶楼的挖掘工事。
莫季重复着施法,诵经,挖掘,礼赞膏宴饕客的日程。
一片巨叶在地下舒展叶脉,愈发繁茂。
若真说有何等变化,也只是,负责修整机器的擒偶楼的矮小童子露面越发稀少了。
昔日,擒偶楼的修士少不得要骂上几句,和掘鼠氏族众人扯皮。
但随着挖掘进度的推进,愈发深入地底,这些矮小的童子大抵只在修整时匆匆出现,检查几下这些昔日被他们视若珍宝的机器。
如此这般潦草完成任务后,便急匆匆地回遁地面,一刻也不肯多待。
而后来,他们改为两日一次,三日一次,五日一次,直到……
最后一次修整机器,更换机括零件后,擒偶楼的擒灵大师正式向掘鼠氏族辞行。
“楼哥的呓语日夜不熄,他催促我等远离此地。再不离开,我等必将走火入魔。”
气息平和,法力厚重如沉湖的擒灵大师一本正经如此宣告。
而一直为莫季修缮机器的矮小童子被莫季套出话来,理由却更令莫季荒谬:
“楼里流传卜术。虽然只是不值一提的小道外道……”
矮小童子搂满了莫季私攒的灵石,眼神有些飘忽:
“但,从擒灵大师到替补偶匠,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一点,聊以娱乐。”
“自从三月前开始,所有修士的占卜结果都是,大凶!”
他闪过一丝恐惧:
“离原宝卦,数花曾书,九卦补遗,六数知天,破翁梅谈……无论什么卜术,就连最简单的抛钱币,算出来的都是大凶!”
“这地待不得了。说到底是膏宴老祖的差事,和我们楼哥何干?小季你自己保重!”
莫季不语。
当天,擒偶楼仓皇退走。莫途作为监察使,亦没有随了莫季期望,出手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