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兹小心翼翼地蠕动至床边,那儿躺着一个不起眼的布袋,像是被遗忘的宝藏。他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捞入怀中,然后以一种“我是超级英雄在保护重要文物”的姿态,郑重其事地替洛宁收好了这个口袋。
“站住!别动!”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雷鸣般的吼叫,那声音之威严,让洛宁瞬间脑补出了地球上全副武装的特警正端着冲锋枪,一步步逼近犯罪现场的场景。紧接着,一群身披灰色金属铠甲的战士如同古代战场上的幽灵,迅速填满了门框。他们手持锋利的刀剑和坚固的圆盾,头盔上的缝隙只露出冷漠的双眼,让人无法窥探其内心的波澜。
“这不是西城守卫队的制服吗?”洛宁心中暗自嘀咕,他进城时曾在城门口见过这样一群英姿飒爽的士兵。但此刻,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乌云般笼罩心头,洛宁不禁皱了皱眉,心里嘀咕:“这场景,怎么越看越像是被设计好的‘鸿门宴’呢?我明明什么都没干啊!”
“站住!别动!”卫兵的命令再次响起,这次剑尖直指洛宁,但在接触到洛宁手中那本泛着微光的魔法书时,剑锋竟微妙地偏移了方向,转而指向了房间另一侧的一群壮汉。那些壮汉,额头上竟隐约可见被精心修剪过的短小犄角,虽已被刻意打磨平整,却难以掩盖他们兽人的身份。兽人的特征并不仅限于尾巴和毛茸茸的耳朵,有时也会以犄角或异常凸出的脸颊等形式显现。
“说!这是怎么回事?”卫兵的声音如同寒冰,利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直指其中一个壮汉的咽喉。那壮汉的双臂高举,因恐惧而微微颤抖,声音中带着哭腔:“卫兵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听到动静就赶了上来……只看到了一团红色的火焰,和倒塌的屋顶……然后那些火光就在我们进门之前突然消失了……”
尽管这些兽人看上去憨厚老实,但在这些卫兵眼中,他们不过是可随意处置的奴隶罢了。在这个世界里,奴隶的生命如同草芥,即便是“误伤”,也不过是城主餐桌上的小事一桩。卫兵们的目光在兽人们身上游走,仿佛在评估着下一次“误会”可能带来的代价。
而洛宁,站在这一切的中心,心中五味杂陈。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卷入了一个远比想象中复杂得多的漩涡之中……在那光与影交错的巷尾,一名士兵的靴底与地面的撞击声,如同命运的鼓点,重重落在了蜷缩于尘埃中的少女身上。这位猫耳少女,名为绮罗,她的世界此刻仿佛被风暴席卷,金色的瞳孔中满是迷离与绝望,凌乱的发丝如同被秋风肆虐的稻草,胡乱地遮盖着她那略显稚嫩的脸庞。她的衣衫不整,露出一片片如玉般温润却又布满伤痕的肌肤,如同初绽却遭风雨摧残的花朵。
“你……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士兵的话语中满是戏谑,靴尖再次轻挑,仿佛是在催促一个迟到的答案。
正当绮罗费力地抬起头,那苍白如纸的唇瓣欲张还合,仿佛要吐露一个足以颠覆乾坤的秘密时,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一个稚嫩却坚定的声音,如同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了黑暗。
“住手!我家大人可没那闲工夫做那等龌龊之事!”拉兹,一个拥有天使般纯真面容的小男孩,不知何时已挺身而出,他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像一棵不屈的小松树,挡在了名为洛宁的神秘大人面前。在他的眼中,洛宁是无可替代的神明,是容不得半点污蔑的存在。
“是她,是她先靠近我家大人的,说是要给大人按摩,放松放松。”拉兹的手指颤抖着,却坚定地指向了地上的绮罗,话语中带着几分稚嫩的无辜,又夹杂着几分从市井间学来的成人世界的复杂。洛宁听着,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想,这孩子的词汇库还真是奇妙。
士兵闻言,眉头微挑,似乎对这西城独有的“规则”早已见怪不怪,他转而向洛宁解释道:“在这西城,兽人不过是些可供交易的商品,这种事,谁会在意呢?”
“啊,原来如此,倒是拉兹多虑了。”洛宁轻笑,伸手将拉兹搂入怀中,小家伙虽坐定,却依旧小声嘟囔着:“但我家大人,就是清清白白的。”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绮罗,终于鼓起勇气,声音细若蚊蚋:“我……我其实,偷了东西……”她的头垂得更低了,粉色的发丝成了她唯一的庇护所,“我……见财起意,偷了大人的钱,又怕大人发现后责罚,就……就想用刀子,让大人……再也不能找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