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蕴水走到暗室之中,其余六人早已等候许久,一名性子急些的人见她到来,已忍不住开口问道:“侄女,那西风烈突然离去,是令尊大人的手笔?”
说话之时,这位满脸横肉,面相凶恶的壮硕大汉,面上已不自觉地变了脸色,不知是敬畏,还是单纯的畏惧。
寒蕴水冷笑反问:“除了父亲,还有谁能让西风烈忌惮到在小圣比期间亲自出马?父亲不计前嫌,出手替你们引开最大的麻烦,已经仁至义尽,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寒蕴水的话语满是钉刺,对这七位名义上的叔叔伯伯全然没有任何敬意,但七人却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见寒蕴水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一名文士打扮的男子连忙打圆场:“寒侄女,并非我们对令尊大人不敬,只是……大人这一手实在太出人意料,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啊。”
此言一出,余人纷纷附和,他们原本散在初原城各处,直到两日之前被寒蕴水寻到踪迹整合一处,方才不似原本那一盘散沙的模样。
西风烈突然离去,按道理说,的确是他们最好的机会,可事情确实太过突然,若他们早知西风烈今日会突然离去,哪里不会有所准备?
寒蕴水一双眸子微微眯起,透着些许危险意味:“你们,在质疑父亲的行动?”
王儒连忙摆手道:“岂敢岂敢,这等大好时机,不说邱裕,就算搅得这初原城大乱,也是绰绰有余啊。”
这句半是调侃,半是自嘲得话语令众人连连发笑,暗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唯有寒蕴水没有笑,反而一脸严肃。
“离了西风烈,这里依旧是初原城,邱裕已是丧家之犬,杀起来简单许多,可若惹上北冥直,陆上平那些人物,便是自寻死路。”
暗室内的气氛顿时沉默下去,王儒心念一转,对寒蕴水道:“寒侄女,你从来明事理,既是如此,我们此次就听你的号令,定要教那邱裕奸贼死无葬身之地!”
瞧着他义正言辞,仿佛会为了天理公义舍身的凛然模样,寒蕴水险些笑出声来,或许她在襁褓的时候,真的与这几位见过,但说到底,她与他们根本就没交集,更不要谈什么了解。
大义凛然,只是想抱住她这条大腿而已,再不济,失手被擒的时候,她的消息还能换一线生机。
“诸位,那今晚,我们便可行动,邱裕再不出手,可就没机会了。”
王儒皱眉问道:“今日,这么快?”
“自然要快。”
寒蕴水淡淡一笑,在密室中央桌上轻拍一记,坚定道:“他再不动手,就没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