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想引人注目,但与江月白走在一处,便不可避免的引人注目,好在她没有修为,对于那些素来眼高于顶的宗门使者来说,就是个空有皮囊的草包,或许这个皮囊漂亮的不像话,但如果不曾修行,对宗门的意义便小得多,说句难听些的,不看美色,只一心认真采阴补阳修炼的邪道修士都看不上这样的——当然,若是他们知晓眼前这位是个太素灵体,绝对会改变主意,巴不得与江月白招一送一。
于是江月白上台后,她也终于有了难得的清净,只是没过一会,这点难得的悠闲时光便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
那是一名面相丑陋的中年男子,丑虽丑,却没有丑出特点,以至于第一眼看到会犯恶心,过段时间再看到也还是会恶心。
寒蕴水一直觉得此人恶心,无论外在还是内在,一般恶心。
但他,连同与他一路的那六个家伙,却是他们计划中不可缺少的部分,无论是执行,还是事后背锅。
“侄女,这里不方便说话,可否到旁一叙?”
寒蕴水不着痕迹的点头,随此人悄无声息离去,这些人找上门来,虽然不会是好事,但肯定出了什么事。
……
随中年男子王儒离开凡台,在街巷中七拐八绕,寒蕴水走入一处破瓦屋,里面一片狼藉,多年不曾有人打扫,上漏风,下漏水,还散发着一阵阵霉味,显然荒废已久,就是流浪汉都不愿意入内暂住,寒蕴水不由得微微皱眉,以手掩鼻,方才稍稍好些。
王儒在脚下摸索一阵,终是摁到一处按钮,墙边一道暗门无声打开,显出其中那道尘封已久的暗道。
见此,寒蕴水微讽道:“父亲将这密道交给你们,你们就这么不熟练?”
如果有人愿意从这一端走到密道的终点,就会发现,其通往城内一处已经荒弃的府邸,而且另一端已为土石阻隔,根本无法前进,但这并不影响暗道中那个密室的完好,就算两头皆被堵死,里面也有万全准备,保证安全隐秘之余,足以应对内部阁中情况。
而密道里的种种隐秘,天下只有那么几人知晓,以王儒为首的七人,全然不在其中。
毕竟,那座早已荒废的府邸,曾名寒府。
身为主人的她能知晓,这些忘恩负义的流浪狗,绝对不能。
王儒干笑道:“寒侄女哪里话,我们这些人习惯了在外流浪,突然有了一个根据地,终究不太习惯。”
寒蕴水冷笑一声,没有接话,只是轻车熟路般走在王儒之前,似是对此地十分了解,哪怕实际上,她只看过父亲画的图谱,亲自走在这密道中,还是第一次。
想当年,父亲母亲在这密道密会,方有其后二十余年恩爱,如今却只得借给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使用,虽是她一手促成,但心中终归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