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僧究竟是何方神圣?”莫渊皱眉问道。
恒一舟摇了摇头:“他来历不明,自称金刚寺弟子。但我们曾遇见西域来的异邦商人,他们说从未听说过那个胡僧的名号。”
“而且那胡僧迫害的修道之人也不止我们这些道士。京城那些香火鼎盛的寺庙,里面的僧人也都被说是招摇撞骗,修行的是假经书而被焚烧了典籍,与他辨经的方丈还被下了大狱。”
一旁年轻些的道人忍不住插话:“要我看,那个和尚定是个妖人!他要所有人都只能修炼他带来的什么经书,不许我们修行其他的。还要把所有道观都改成寺庙……若有不从者,便说是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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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噤声!”恒一舟厉声喝止,“此事事关重大,莫要妄议朝廷。”
那年轻道人悻悻住口,仍旧一脸不服气。
恒一舟对莫渊说:“仙人勿怪,这些小辈心直口快。”
莫渊摆手示意不必在意,并不在意:“所以那些官兵抓住你们的目的,是要逼你们改信的?”
“正是。那些官兵说等到了府衙,就强行让我们剃度为僧。若不从命,便要以谋逆之罪论处。”
“可我们是修炼那顺其自然的道德真经、黄老之学,怎么可以被人强迫地改投他门,我们实在难以接受。”
莫渊沉思片刻,又问:“这胡僧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恒一舟摇头:“老朽没见过此人,只听说他身披袈裟,手持铜钵,看上去与寻常和尚无异。但每次入宫,必定要独居一室,不许任何人靠近。”
“有传言说他在密室中会发出奇怪的声响,像是咒语又似诵经。还有宫女见他夜里独自走动,面目狰狞,与白日判若两人。但这些都是道听途说,真假难辨。”
莫渊听着这些描述,越发觉得此事蹊跷。那和尚显然不是寻常人物,但具体是什么来历,还需要进一步查证。
“你们可知那和尚现在在何处?”
“这……”恒一舟面露为难之色,“老朽只是山野村夫,如何知晓宫中之事?”
莫渊听出他语气中的顾虑,也就不再追问。
毕竟在这个时代,议论朝廷大事本就是重罪。这些道人能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将他当做真仙般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