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渊稍作思忖，开口问道：“诸位接下来有何打算？”

恒一舟与其他道人脸上尽是愁容，显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一名中年道人低声道：“我等逃出虎口，已是万幸，现如今实在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是啊，就算去别的地方也会被抓，除非我们改信……”

道人们议论纷纷。

莫渊想了想，问道：“你们的道观还在吗？”

“回仙人的话，道观虽在，但恐怕已经不适合回去了。”恒一舟叹息，“那里是我们的修行场所，官府肯定也清楚，他们一定会守在那里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提起道观，有年轻的道人忍不住抹了抹眼角：“观中还有诸多典籍法器呢……现在怕是已经都被他们毁了。我们往日修行参悟的地方，恐怕也——”

众人沉默，脸上流动着哀伤。

莫渊沉默片刻，忽然说道：“你们带路吧。”

“仙人这是？”恒一舟愣住，不明白莫渊这突如其来的意思。

“带我回你们的道观。”莫渊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恒一舟大惊：“这是为何？”

“当然是为了把道观夺回来。”莫渊淡淡地说，“那里不是你们的修行之所吗？”

“是这样，但是若被官兵发现……”

“有我在，无需担忧。”莫渊负手而立，“他们若是敢守在道观前，我正好教他们尝尝厉害。”

众道士闻言又惊又喜，但仍有迟疑。年长些的道人小心翼翼道：“仙人何故如此相助？”

莫渊说：“一为惜才，二为道义。你们既执着于道，我自当护持。至于其他……”他莫名停顿了片刻，“有机会的话再告诉你们。”

恒一舟毫不犹豫，对着莫渊深深一揖：“仙人大德，我等感激不尽。”

莫渊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心里琢磨着光天观眼下的困境，似乎正好为他留在上古提供了契机。

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当务之急是先给自己混个身份再说。而正在被官兵追捕的光天观，正好可以给他的身份做掩饰。

众道人给莫渊带路。

他们一行人在山间悄然前行。因为其他道人不适应莫渊的腾云驾雾，所以这一次他们是一路走回去的。

恒一舟走在最前，带着众人避开大道，选择山林间的隐蔽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