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睡着,感觉枕边冰凉,好像有一只熟悉的手在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呼吸间似轻语呢喃。他往那只手出拱了拱,把脸埋在那只手臂处。
这时候,他感觉到那只冰凉沁骨的手臂上流出了什么黏腻腻的东西黏在他的脸上。他伸手抹了一把,一股腥味儿冲入鼻孔。即使沉睡中荣伟也觉得不太舒服,他转了个身,摸到一个肉球,黏糊糊的头球......
“不对!”
那在不停蠕动的肉球使荣伟的睡意惊醒了一半,他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看到墙上、床单上、到处是红彤彤的一片,他吓了一跳之后略微懂了口气,是灯,刚才原来是在做梦。
紧接着神经又绷紧了:
“灯?红色的灯?家里并没有安装红色的灯。”
荣伟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滴答...”
在这寂静的午夜,水滴掉落的清晰的声音直接敲打着荣伟的耳膜。他寻找着声音的源头,顺着光线往上看,看到平时白色的床头灯上面蒙了一层红色。
天花板上,悬挂着一只细长、白皙的手,一颗颗殷红的血珠正沿着手腕处一根细细的红线末端滚落,不偏不倚,正好滴在床头灯上,又沿着床头灯往下滑落,在那层蒙了红色的灯上面划过的地方,又出现道血痕。
那手腕处的血珠好像知道荣伟在看着这一幕一样,加速了血液流动,由一颗颗血珠变成了一道红色的细线,接着细线变成粗线流下来,越来越快,血线打在红灯上,溅起的血花溅在了荣伟的脸颊,触感冰凉。
荣伟恐惧的心脏都要蹦出来,偏偏好像有人在背后紧紧按住他的肩膀,他躺在那,只能看着那只手腕留下来的鲜血越来越多,慢慢的快没过他的床,怎么也流不完一样,眼看快淹没了,他想呼救,却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怎么也叫不出声音。
荣伟可以清晰的感觉得到冰凉的血液没过了自己的的脚面,胳膊、耳朵、脸颊.....
“要死了么……”
绝望慢慢笼罩了荣伟的内心。
“咳咳....”
就在血液淹没了他的脸颊,他终于从这场窒息中挣脱,他睁开眼,黑洞洞的房间,天花板,床头灯的位置到处一片黑暗。
“得救了。”他长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是梦。”
但是荣伟还没从那场梦中平复好内心,摸了一下胸前的符还在,这才放下心来。想到刚才的梦,他愣是不敢开灯,宛如那灯盘踞了一条随时可能会对他发起攻击的毒蛇。
“既然有了符,应该听不见那该死哭声了。在这空房子里居然做这种噩梦,最近真是太累了。该让那个女人回来好好放松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