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元始,镇元子更为由衷敬佩身前固执的老者,以一己之力,抗衡诸圣,也不愿低头苟于天地之间。
看着脸色变幻的镇元子,通天道人反而洒脱一笑,他摆了摆手,嗓音沉静道:
“师弟且回,季康、刘环、邓忠几人便由他去了,也算其自身缘法,若不幸身陨劫难之中,还请师弟为其几人在天庭谋一个好去处才是,有劳了。”
闻言,镇元子强自压下内心翻腾的心绪,他摇了摇头,并未起身离去,反问道:
“师兄虽无入劫意,然,怕只怕元始师兄不答应,世间飞熊之相者有二,其一虽然拜入贫道门下,然,贫道手中却无那封神榜,骤时……倘若元始师兄发难,师兄又该如何?”
果不其然,镇元子此言一出,通天道人便不由眉头紧蹙,二人教义相背,本就形同水火,此番元始道人执掌封神榜,唯有截教弟子可填其空缺,后者必会想方设法引门下弟子入劫。
“尔欲如何?倘若来此,只为游说贫道入劫,师弟那便请回。”
闻言,镇元子长叹一声,缓缓起身,躬身一礼后,便跨出向着殿门外而去,行至宫门口,似想到了什么,自袖中一道流光激射而出,缓缓悬停于桌面之上,头也不回道:
“师兄既心意已决,贫道便不再叨扰,倘若日后起意,可令门下弟子携此玉符,去往人间朝歌城。”
言罢,镇元子一步跨出,身形消散于此方天地。
凝视着桌面玉符,通天道人身形如同枯木,许久,这才大手猛然一拍身前矮桌,玉符再度化作流光,狠狠嵌入墙壁之内,唯有一鏸红缨裸露在外。
随着宫外一阵清风徐来,红缨如风中柳絮,随风摇摆。
东方腹地,西岐城外三千里。
此地有一河流,乃黄河流域最为壮大的一条分支,此径水虽浊,未有彰见,由经渭水相入而清浊异,自古便引得无数文人骚客见此流域,即兴而作,其中又以此句最为得名:“去马来牛不复辨,浊泾清渭何当分。”自此名声大噪。
渭水自去三百里,有一青玉石崖,其上有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老者垂钓其上,身形仿佛与群山融为一体,过往百姓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谁人也不知老者是何来历,何时出现于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