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与容忌之间清清白白,再加之我已然确定天弋口中所说的破庙一事纯属瞎扯,因而我并未有分毫的心虚,反倒十分坦荡地迎上掌事嬷嬷狐疑的目光。
掌事嬷嬷审慎言之,“桂嬷嬷,李嬷嬷,验验她!”
她话音刚落,桂嬷嬷就拿着冗长的细针,利索地挑破我的指尖。
李嬷嬷连连端上盛着清水的陶碗,承接着我指尖殷红的鲜血。
血溶于水,在水中若烟花般瑰丽绽放。
我不明所以地盯着碗中血水,抬眸便见掌事嬷嬷阴沉至极的脸色,便知大事不妙。
“你好大的胆子!连老身都差点被你糊弄过去!”掌事嬷嬷厉声呵斥着我。
“嬷嬷,你们确定这样验身准确无误?”我不甘心地询问着掌事嬷嬷,虽然失了大部分记忆,但我总觉自己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
掌事嬷嬷显然不愿听我多言,她摆了摆手,对着四位嬷嬷说道,“浸猪笼,沉塘!皇上若是怪罪下来,就拿这碗给他!”
不多时,我便被扔进一个仅能容得下一人的竹笼之中,手脚均被缠上沉重的石头,嘴巴也被封死,正所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盘腿坐于竹笼中,任由四位嬷嬷将我丢至冷宫里一处荒废已久的池塘之中。
冰冷的池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我绝望地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容忌在时,小小的雷雨都能使我吓出一声冷汗,非要他陪着才能入睡。
而今,容忌生死未卜凶多吉少,我也该学会从容面对生死了。
我微微勾起唇角,企图将面上的笑靥定格成永恒的姿态。这样一来,即便他日祁汜或是容忌寻到了我,他们见我去得如此从容,心里应该会好受一些吧。
哗——
不多时,本该归于平静的池塘再掀波澜。
一道流畅的身影搅动着浑浊的池水,朝着池塘底部奄奄一息的我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