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向康熙,眼底尽是笑意,嘴角扬起时还有些调皮的意味:“皇上,您就不怕他听了这话跑了?到时候不肯出来可如何是好?”
康熙闻言,原本威严的神色瞬间软化,轻刮了一下明玉的小鼻尖,语气里溢满宠溺:“跑?他敢跑?朕要看看,他能跑到哪里去。不过说到底,玉儿才是最重要的,人朕还能再造,伤了你那可是天大的罪过。”
明玉羞红了脸,扭头不敢看他,却又忍不住低声嗔道:“哪有皇上这么训人孩子的时候?还未出生呢,就唬得他敢怒不敢言,您可真是一点父爱都不给留了。”
康熙闻言朗声一笑,搂着明玉的手臂稍稍收紧,薄唇贴着她的额头低语:“父爱?他有朕这样的阿玛,还想要什么父爱?不过,他最该记住的是你额娘才是最娇贵的。他若不孝顺你,朕绝对饶不了他。”
明玉被他的话逗得乐不可支,窝在康熙怀里瞧着他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又甜又暖。
正当这一片温情让她稍稍忘却孕吐的难受时,却听康熙转头对身旁侍立的太监李德全吩咐道:“传太医,让他仔细瞧瞧,到底哪里不舒服。这宫里上上下下日后都给朕盯紧点儿,可不许让玉儿有半点儿委屈!”
李德全赶忙应了,低眉顺眼地退下去。
明玉瞅着康熙一系列雷厉风行的动作,心里是欢喜,也是无奈。她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我没那么娇气,就是小事,皇上不必劳师动众。”
“玉儿。”康熙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
“你的事没有小事。从今天开始,整个大清的江山,都应因你的安康而运转,你还以为是小事?”
明玉听得心口一颤,小鹿似的小脑袋埋在他的怀中,耳根已然红透。不知是被他的话感动,还是被他带着占有意味的目光弄得深陷其中。
殿前的梅树上,最后一抹残雪也悄然消融,几日温暖平宁的日子后,御书房前再度人来人往,恢复了往日的繁忙景象。
清晨,天色微亮,乾清宫外已是白雪皑皑。一夜之间,大雪落得厚重,将整个紫禁城裹上一层银装。
内侍们踏着清扫出的洁净石板路,将棉袍裹得严严实实,手中或托着奏折,或捧着卷宗,朝御书房井然有序地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