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似是不满他这般低头逗弄自己，抬手一挥便将他的手拨开，笑嗔道：“原是皇上不舍得歇息，这才寻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声音娇娇软软，不似责备，反倒添了几分克制不住的甜意。

康熙一时竟被她这灵动的眉眼牵住了心神，缓缓弯下身来与她平视，沉声道：“若说不舍，唯有玉儿。朕宁可放下江山，不求折寿几年，也愿日日夜夜与你厮守片刻。”

这一句毫无预兆，直教明玉的脸烧得更红了些，连耳根也泛起一层薄粉。她咬了咬唇，分明不是头一遭听他这般情话，偏偏还是忍不住心里泛起滋味。

手心攥着被角，半晌才轻声开口：“几时皇上也学得油嘴滑舌起来？还要考验臣妾的脸皮厚薄不成？”

康熙不怒反笑，眉宇间尽是闲适温和。他静静地看着她那双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睛，忽而伸手握住了她微微攥紧被角的小手。那双手略显冰凉，与他掌心的炙热成了鲜明对比。

“朕从未说过谎，自然也不敢去试玉儿的脸皮厚薄。”他的声音低沉醇厚，似是沾了夜色的点点微凉，却让人止不住心头暖流滑过。

明玉却一时无力再接他的言语，嗔怪地抽回了手，翻身背过他，小声嘀咕了一句：“皇上总爱说些哄人的话，等明日一早辨不出真假，臣妾可没主意受了怨气。”

康熙看着眼前小小的背影，嘴边笑意渐浓。他索性躺下，顺手一搂，将她圈进了怀里。一股温暖而安稳的气息立即将明玉笼住，她轻轻挣了一下，反倒被箍得更紧了些。

“玉儿莫胡思乱想，朕的真心，你且任年月往来，看得分明便是。”康熙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声音如大提琴般饱满低沉，叫人沉醉。

明玉本还挣扎的身子忽然间就软了下来，微微闭了闭眼睛，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她忽而有些恍惚，仿佛彻底被他的话语融化，只觉得每一寸肌肤都传来甜美的触感。

“这般缠人，到底是朕陪玉儿，还是玉儿陪朕守岁啊？”康熙终于在她耳边低声笑道，似是不带恶意，却让明玉再度羞红了脸。

说是陪康熙守岁，但一过子时明玉就困得受不了了。眼皮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睁不开。

她迷迷糊糊地往康熙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呼吸渐渐平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