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石庆义眼里饱含着难以述说的神情,那种眼神,少年见了也是产生些许怜悯,知道这石庆义定是因为某些原因才如此,也知不方便,便也不再细问下去。
转过神来,少年说道:“对了,我叫文毓,是东海蓬莱玄真清人的弟子,还未请教?”
石庆义拱手,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在下石庆义,幽州燕王石安山之子。”
那叫文毓的少年听了石庆义的话,便拱手道:“原来是王侯之后,在下失礼了。”
石庆义有些惊奇,后又露出一丝感动,他见这文毓虽是听了自己的来历,表现得有些恭敬,但是却又不是那种世人常见的谄媚,言语举止之间,透露着待人的尊敬。
欣慰之心还未消逝,石庆义便好奇的询问道:“文少侠,你听了我是燕王的儿子,难道不痛恨我吗?”
文毓不解,说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石庆义一笑,说道:“我父亲虽是贵为王侯,可是世人皆是知道我父王的藩王之名是怎么来的。天下的人明面上都不说什么,但是背地里都是在骂,说燕王枉为大唐臣子,居功自傲,得此王侯爵位。还有甚者,都在说燕王有密谋造反之心,那朝廷上几乎随时都有参本告上,说是不利于燕王的事。我曾经也是听得人说过,说这中洲一带,不论百姓还是官吏,都是不齿于燕王之行径。”
文毓笑了笑,说道:“我是个修行的人,我不懂你们世人对待这些是个什么重要态度,只要没有危机天下苍生的事,我都不会太过在意。至于你和我说这些,想来也不曾对他人说过吧!也是对我的一种信任,我文毓只知大道沧桑,一心为天下苍生安危所系。若是你父亲果真有那些谋反之事,只要你不曾参与,便也不是你的过错,只是希望你不要助纣为虐就是,其他一切你又何须在意世人的偏见。”
石庆义脸上泛出笑容,他知道这文毓是个真性情,不似那些虚伪之人,讲的东西都是这般有理有据,便说道:“若是文少侠不介意,我们便作伴结游,这江湖险恶,也好有个照应。”
文毓知道,若是这石庆义不想告诉他这些,大可随便说上一些谎话来骗他便是,所以文毓也是相信这石庆义便不是什么居心叵测之人,因是那常常身不由己之人,便就微微笑道:“实不相瞒,不是我不愿与你一道,只是我确实有要事,怕你会遇到危险,所以……”
石庆义低下头,抿着嘴笑笑,说道:“没事,既然遇见便是缘分,这江湖来都来了,也不怕以后没有机会再见,所以,江湖再见。”
文毓怕石庆义误会自己的意思,急忙说道:“石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石庆义则是打断文毓,说道:“文兄弟,别说了,我理解你,所以我才会如此。我知道你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若我执意与你一道,怕是会拖累于你,所以我知道是我鲁莽了,还望文兄弟不要见怪。”
文毓看着石庆义,没有想到这石庆义如此想得周到,遂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简单的拱手作礼,以示对石庆义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