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两个人走上二楼的时候,听到了一楼酒吧传来零星的鼓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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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比盖尔和安塔雷斯走上二楼不久,又来了一对情侣。老板放下手里的玻璃杯,把一串钥匙扔给他们:“只有最后一间大床房了,就在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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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房间,安塔雷斯自动从柜子里找到了备用的被褥铺在地上,还施展了一些保暖咒,就当是自己今晚睡觉的地方了。在整理被褥的时候,安塔雷斯终于明白自己似乎一直都没有好好的解读自身,这也是今晚他爆发的一个点。
起因是他透过餐厅的玻璃窗看见了阿比盖尔在和一个自己不认识的男人吃饭,中途似乎还爆发了争吵——他努力不去想这些是否构成了侵犯学姐的隐私。事实上,他最恰当的做法应该是离开,然后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问问阿比盖尔。
真实情况则是,“我在餐厅外面感受到了你们两个人的魔力,那么挣扎,又那么痛苦,完全的负面情绪。”安塔雷斯叹了口气,和阿比盖尔一起坐在围炉边烤火,“于是我就留下来了,因为你不可能在之后告诉我一切。”
“非常正确。”阿比盖尔伸出手,感受着炉火的温度,“如果可以,我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谈起我的亲生父亲。”
安塔雷斯的睫毛如同蝴蝶振翅抖动,阿比盖尔看向对方那双紫色眼睛,笑了笑:“他的名字是科沃斯·格林德沃,我是他的亲生女儿,甚至很可能是格林德沃家最后的一个女孩。”
“他是在我母亲落难时和她相识的,我不确定他们中是否真的产生了爱情。但是我很确信我母亲在科沃斯的心里点了一把火,我的存在只是那把火曾经存在的余烬,证明那火似乎真的燃烧过。”她又转头盯着壁炉的火焰,轻轻地说着,仿佛是在谈着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
安塔雷斯听到了阿比盖尔声音里的颤抖,他拨动了一下木柴,让火燃烧得更加热烈些:“你不必把一切都在现在告诉我的,如果你为此痛苦的话。”
“不,我只是,我现在必须要对你说出来,这是我们的约定。”阿比盖尔看向安塔雷斯,那双熟悉的灰蓝色眼眸里盛满了安塔雷斯读不清的情绪,他再次嫉妒阿比盖尔辨析他人内心的能力,“我……我想我的出生应该不是周围所有人都很高兴的。”
她开始讲起了科沃斯告诉她的那个故事,努力模糊了屠宰场这个概念,只说自己被扔到了一个孤儿院门口。然后就是那三年,之后就是阿比盖尔,最后则是那个十一月的下午。
“我也没想到在荒野里自己行走了一个月,挣扎着求活,渴了就喝点雨水,饿了就去乞讨或者在垃圾堆里寻找食物。我恨透了麻瓜,也恨透了巫师,当然我那个时候最狠的是无能为力的自己。我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呢,人生的前几年被困在孤儿院的高墙中,却渴望毁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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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塔雷斯的手不知何时伸了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阿比盖尔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然后我就遇到了阿不思·邓布利多,他收养了我,给了我姓氏,给了我一个家。在那之前我从未奢求过自己被除了阿比盖尔以外的人那样,毫无保留得爱着。他们拯救了我。”
“我也开始努力剖析着自己的内心,尝试着劝说自己,然后……或许是为了让自己的内心更加过得去些吧,我选择了一种在孤儿院的自己永远也不会选择的道路。对自己能看见的人施以援手,拯救遇到危险的人,需要帮助的人,努力让阿比盖尔这个名字被更多人知道。”
安塔雷斯搂着她的肩,看着女人被炉火映照得格外柔和美丽的侧脸,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吻她的额头和脸颊。而他也那么做了。
这时候他感到自己的腰侧被阿比盖尔捅了捅,他疑惑地低下头,阿比盖尔微笑地看着他:“那么,亲爱的安提,该是你讲述自己的故事的时候了——我们约好的。”
“哪有啊……”安塔雷斯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勇气把过去揭露给阿比盖尔看了,只是内心的某一部分还在挣扎着,“多不好意思啊,学姐你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