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霸越想越是憋屈,又倒了满了一杯酒,自顾自地喝起来。
若是冯某人能听到夏侯霸的心里话,说不得就要笑出声来:
夏侯玄的老婆都能在民间树立起好名声,曹爽干的那些事,难道还不值得好好宣扬一番?
倒是夏侯楙,听到夏侯霸的话,原本心里还有些忐忑,没想到冯大司马看起来居然比他还有信心,眼睛一亮:
“明文亦觉得此事能成?”
“当然能成,只是子林从舅要多下些功夫才行。”
“有明文这个话,那我就有信心了,我明日就立刻再派人去许昌。”
“不急,总是要多做一些准备。”
冯大司马素来豪爽大气,又岂能让自己的从舅自个儿掏腰包办这个事?
“子林从舅明日可先派人去长安的兴汉会仓库,取一些便于随身携带的好东西。”
“何平叔既是贪财之人,那就用钱财去打动他,再晓之以利害,这样方能事半功倍。”
办这个事要十万缗,那就最好一次性砸十五万缗下去。
比分十次给一万五缗有冲击力多了,效果更是要强得多。
贪财?
冯大司马最不怕的就是贪财之人。
夏侯楙居然有机会搭上何晏这条线,这对于冯大司马来说,真是一个意外的大收获。
这笔钱,出得值。
夏侯楙一听,顿时大喜过望:
“明文有心了,我这一次,定不会负明文所望。”
走武关经宛城至许昌的路,目前仍是闭塞的。
但洛阳这条路,还是可以走通的。
夏侯楙曾说过,目前洛阳是由大汉作主,这个话虽然夸张了些。
但洛阳已经快要被大汉渗透成筛子了,这也是事实。
司马师在杀了夏侯玄之后,同样是很久没有露面了,不知道死了没有。
夏侯三族逃离洛阳事件,让洛阳再次动荡不已。
司马昭根本控制不住局面。
司马懿估计是没打算守洛阳了,而且他也知道,根本守不住。
对于司马氏来说,洛阳目前唯一的作用,就是作为中转站,获取从大汉“偷运”过来的稀罕货物。
毕竟前几个月,为了拉拢幽州北边的草原部落,以及从他们手中换取马匹牛羊,司马懿囤积下来的那些物资,已经空了大半。
当然,司马懿对于洛阳的态度,也有可能是故意放纵。
因为只有像这种局面,才会让那些要钱不要命的家伙,更加如鱼得水。
跟夏侯楙谈完了许昌之事,冯大司马的目光,转向夏侯霸,面带微笑:
“仲权从舅,这么多年了,有没有想过重新领兵?”
夏侯霸都懒得正眼看他:
“你让我领军?打大魏?”
“当然不是,”冯大司马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轻饮一口,然后说道,“帮你效忠的大魏平定乱臣贼子。”
“什么意思?”
“司马氏啊!”冯大司马悠悠地说道,“司马懿如此拥兵自重,无令而擅据河北,难道还算不上魏国的乱臣贼子?”
夏侯霸神色一滞。
“而且,司马氏还杀了你们夏侯氏不少人哦,特别是那个夏侯玄。”
夏侯霸举杯的手抖了一抖。
虽然夏侯氏的主要人物逃出了洛阳。
但仍有一些族人仍留在那里。
司马师怒极之下,不但杀了夏侯玄,同时还让夏侯氏的不少族人陪葬。
“国恨家仇啊……”
冯大司马再次悠悠长叹,一饮而尽:
“朱门沉沉按歌舞,厩马肥死弓断弦。”
“好句!”
夏侯楙喝彩一声。
“闭嘴!”
夏侯霸对夏侯楙大喝,然后对着冯某人怒目而视。
句确实是好句,但如果日后流传出去,让世人知道这是在说他,那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行,就算是死了,只怕也会在史上留下笑柄。
朱门沉沉按歌舞就算了,说我厩马肥死?
你什么意思?
这厮果然是恶毒无比!
冯大司马丝毫不惧,又倒了一杯酒,问道:
“那要不……遗民忍死望恢复,几处今宵垂泪痕?”
“你够了!”
“巧言令色”伤害MAX!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