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你们当这事没发生,回去跟家人说,尸身已经烧化了,这些银票都是你们的,否则现在你爷爷就要你的命!”
进忠感到不对,又听那蒙面人声音有些尖,心中怀疑,硬着头皮拖延时间:“这……我们恐怕,不好交待……”
那蒙面人道:“怎么?你要多事?”
这时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什么歹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抢劫!”
蒙面人回头,只见一书生打扮的男子带着一书僮站在离自己十几步远的地方,两人各举着一根木棍慢慢走近。
蒙面人骂道:“多管闲事!”说着一偏头,另一蒙面男子提刀上前。
那书生却是凛然无惧,大喝道:“我乃雍正年进士,翰林院庶吉士,尔等宵小之辈,胆敢对我行凶!”
这一喊,倒是震慑了几个蒙面人。一人凑近那为首的蒙面人道:“多了个人,现在怎么办?”
那为首的蒙面人还未来得及回应,秦立趁几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书生身上,突然狠狠一撞,将那挟持着自己的蒙面人撞翻。
他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快速取下褡裢,取出一把供骑马时使用的贴身短鸟铳抵在蒙面人后背:“都别乱来!大不了一拍两散!”
那书生视野被蒙面人挡住,没看到秦立举枪,只看到众蒙面人被吓呆,以为是被自己震慑住了,立刻冲上去,对着为首的蒙面人一棍子打去!
那蒙面人胸口中了一棍,当即往后摔倒,被另外两个蒙面人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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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蒙面人眼见对面人多还有枪,当下望风而逃。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
那书生路过此地,本来是以为有剪径强人,这乱葬岗四周无人,报官也来不及,且对方只有三个,因此才拼着一腔血勇相助;这时见秦立掏出的鸟铳短小精巧,不是普通猎户能有的,待蒙面人散去后又看见他们身后露出一具着宫女衣物的女尸,这两人又是面白无须,猛然反应过来:这两人分明是宫中太监,在掩埋一具宫女的尸体!
他顿时觉得自己撞破了什么宫闱秘辛,立刻喊道:“既然那伙歹人都走了,两位请自便!我们先走了!”说着就要走。
进忠本以为这人是个书呆子,此时见他反应,倒是十分乖觉的人,便说:“恩公请先将姓名住址相告,让我们兄弟有机会报了这救命之恩啊。”
他的打算是,这人把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都看到了,他是翰林,对自己有恩,这人是不能灭口了。若知道此人是谁,日后要送封口费或是皇上还有别的处置,也好应对。
书生摆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说着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进忠和秦立瘫坐原地,好半天才颤巍巍爬起。
进忠缓过一口气:“真是有惊无险。”又回身向秦立问道:“秦公公,这鸟铳是怎么回事?你从御鸟枪处顺出来的?”
秦立拍拍他:“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顺,我这是借!回头还要放回去的!”
他说着走上前,用草席重新裹住香云的尸身,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你看这小宫女,脖子上一个洞,洞周围没有一点血瘀,还有这手上的斑这么重,还有这脸上烂的,你自己看看,像是昨晚刚死的吗?
这跟聊斋女鬼也差不离了!我不得拿把枪辟邪啊!”
进忠道:“是够邪乎的。”
拼上一条命都要把罪名栽赃到娴妃身上,这一点就够邪乎的了。只是这件事可不能告诉秦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