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顿时止住话头,理了理衣衫跟随管事入府。
巧荷等丫鬟在这样的大喜日子里出来瞧热闹倒也没人阻拦,眼见一抬抬贴着大红喜字的聘礼进门,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别说巧荷震惊了,连荣氏都有些出乎意料,听着管事唱念礼单,除了有活雁等基本物什,竟然还有五千两白银和三十斤金块,单玉器就有二十多件,玉如意四柄,更别提那些绝迹的古玩字画了,匡家这份聘礼当真是用心至极。
方宗儒面色最先恢复如常,他邀请江都护使司和老太爷入座,巧荷则用心记下礼单,然后马不停蹄的跑回翠华庭。
此刻夏里正淡定的坐在书案前写字,她要将以前记住的各种配方默写下来,以免日子久了忘记了,待巧荷风风火火的冲进来时,差点与端着果盘的杜若撞个满怀。
杜若惊魂未定的数落道:“巧荷,你怎的这般冒失,这可是刚洗好的果子,府里拢共就这么点,毁了多可惜。”
巧荷喘着粗气,笑容满面道:“我的错,下次一定注意,我实在是太激动了,咱们姑爷竟准备了五千两银子和三十斤黄金,还有二十件玉器和古玩字画来下聘,连太太都愣住了,这匡家藏的可真深。”
夏里搁下手中毛笔,云淡风轻道:“匡家老少四代累积,有点家底不足为奇,匡承瑞大小也是个四品武官,我方家也不是好欺的,显露一些倒也无妨。”
周嬷嬷有些激动道:“姑娘,姑爷的聘礼比当年曹姑爷准备的还要体面,这回我可算是放下心来了,姑娘嫁过去不必受委屈了。”
夏里有些摸不着她的脑回路,含笑道:“即便没有这份聘礼,光靠嫁妆我也能过得很好,匡家想让我受委屈,只怕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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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嬷嬷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高兴不已道:“姑娘说的是,可匡家家底越丰厚,您不是面上越有光么,这是好事。”
夏里轻轻点了点头,倒也不与她争辩,匡家这么做是在向方家表态,无关乎其他,夏里心里跟明镜似的,她不紧不慢道:
“杜若,你将我给匡大人准备的高纯度酒精备好,咱们到园子里等着他来。”
夏里已经跟母亲禀明,两人要见面说说话,婚事已成,荣氏也没有拦着的必要,自是点头答应了,等主仆几个带着酒坛子刚到园子里的长亭坐下,匡承瑞就迈着稳健的步伐过来了。
瞧见夏里头上的蜻蜓发簪,匡承瑞眼神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他低下头,轻声道:“我来迟了,你没有等着急吧?”
夏里抬头瞅他,一脸镇定道:“我也才到,匡大人请坐。”
匡承瑞腰背挺直的坐了下来,杜若立刻上前倒茶,夏里斟酌道:“聘礼太过贵重,会不会让匡家元气大伤?”
匡承瑞摇了摇头,沉稳道:“并不妨事,你只管安心当新嫁娘,一切都由我来张罗。”
夏里眉头微蹙,瞬间又舒展,她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道:“找你来是要谈些正事,前几日我办了品香会,用我调配的香水拍卖,赚了一万两银子,打算全部买米粮捐赠给胶州卫所。”
匡承瑞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他立刻站直身子,语气郑重道:“不论你出于何意,此举受惠的都是卫所的将士,我替他们向你道谢。”
说罢,他抱拳躬身行礼,夏里纤眉一挑,若无其事道:“匡大人谢的太早了,我这里还有一物赠你呢。”
匡承瑞微蹙眉,迎上她的眸子,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夏里指了指桌上的酒坛,淡声道:
“这是我做香水时,顺手做出来的高浓度酒精,用这酒精处理外伤,能让伤者不发高热,且加速伤口愈合,杜若会医术,她已经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