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里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此次品香会大家都辛苦了,石蜜、巧荷、杜若和白英白果各赏十两银子,其他人赏两个月月钱。”
此话一出,丫鬟们脸上纷纷露出笑容来,异口同声的行礼谢恩,夏里轻轻抬了抬手,淡定从容道:
“日后你们只要用心当差,赏钱不会少,若是敢吃里扒外,我也绝对不会轻饶。”
她身上那股子威严的气势,让人肃然起敬,石蜜微微垂眸暗自感叹,人与人之间果然生来就不一样,哪怕夏里也当过丫头,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东西,怎么都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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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里跟在老太太身边那么些年,旁的不说,御人之术早就琢磨透了,这并不意味她被这吃人的封建礼教同化,她只是选择更有利于自己生存的一种方式而已,夏里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不然石蜜和巧荷也不会拿她当主子恭敬对待了。
夏里自回了方家后展现出的能耐,不仅折服翠华庭一众丫鬟,也让荣氏骄傲不已,等方宗儒从书院归来,天色已经很晚了。
老两口就在房中用晚食,没有儿孙陪伴,桌几上不过摆了三四道清粥小菜,挥退了布菜的下人,荣氏喜不自胜道:“你今日是没瞧见那拍卖会的盛况,不过十瓶香水,至少赚了得有一万两银子。”
方宗儒夹菜的手一顿,声线低沉道:“这么多么?那香水铺子开张,乖囡靠这香水就能衣食无忧了。”
荣氏嗓音含笑道:“正是如此呢,那些个太太跟嗅到腥味的猫似的,这会子知道打探乖囡的事了,可惜已经晚喽,我也只能端着架子委婉给拒了。”
方宗儒微微颔首道:“理当如此,后日匡家那头来下聘,这婚事也就传出去了,外头人怎么说无妨,乖囡过得好比什么都强。”
荣氏也只能如此想了,她蹙眉问道:“你说这匡家会请何人上门?若是送的聘礼有失体面,咱们该如何圆场?”
方宗儒面色沉静道:“匡家内里情况咱们并不知晓,但匡承瑞乃是长子嫡孙,他们家又是死乞白赖求来的婚事,想来不会怠慢咱们乖囡,只要是竭尽全力置办聘礼了,即便不够体面,咱们也得多体谅。”
荣氏叹了口气,她心里何尝不知这道理,只是替女儿不值罢了,她总觉得亏欠女儿太多,想要补偿却又无从下手。
夏里若是知道荣氏心思,大抵会感动吧,匡家送聘礼这事儿,夏里并未太放心上,不过是走流程罢了,又用不着她出面。
真正到了下聘那日,夏里还是被周嬷嬷按在梳妆台前精心装扮了一番,石蜜特意拿出那对蜻蜓发簪插在她发髻上,整个人瞧上去灵动又夺目,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巧荷也不蹲守灶房了,早早就和丫头们去前院瞧热闹,匡承瑞特意穿上了崭新的衣衫,骑在马上威风凛凛,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他没有舍近求远,直接请了江都护使司做媒人前来下聘,长长的队伍行至方府门口,瞧见方府正门大开,府里一派喜气。
匡老爷子精神矍铄的从马车上下来,江都护使司紧随其后,他虽看好匡承瑞,但知晓他有这门婚事时,却觉得这事成功几率不大,没成想他真就走狗屎运成事了,瞧见方府下人做派,他朝老爷子低语道:
“方府不愧为世家大族,承瑞娶了这么个贤妻回家,将来定会前程似锦。”
老爷子面色红润,眼里的喜意藏不住,他谦逊道:“前程得靠他自己奔,娶了方家姑娘,我们家也算是有了正儿八经的当家主母,这才是关乎子孙后代的大事儿。”
江都护使司立刻琢磨出味儿来,他感慨道:“还是您老看的长远,匡家将来必成气候。”
老爷子谋的是家族未来可期,听到这话甚是高兴,此时方家管事已走到匡承瑞跟前,恭敬道:
“请江都护使司,老太爷,姑爷入府,老爷太太正在前院侯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