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听罢,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连卿刚才不是说威远军留守汾州,堵住夏国的援兵吗?”
连正卿笑了笑,抬手指着汾州一处标注着“要道”的峡谷问道:“官家可知,这个峡谷有多大?”
“不知,堪舆图只能标注这里有一个峡谷,至于多大,却是展示不了。”
“这个峡谷名叫定难谷,呈东西走向,总长约三十余里,最宽的地方有里许宽,最窄的地方乃是一个叫鹰愁涧的地方,仅有三丈宽,而且其地势东高西低,仅仅只需要两千人,每一千人轮换防守,就能阻挡万军。”
威远军足足有两万余人。
官家喜上眉梢,背着手来回踱步,思虑良久,终于站定,对着张良才说道:“你持朕金牌,带人分头通知宰执们到这里来,就说朕有国事相商。”连正卿抚须不言,眼中喜意甚浓。
子夜时分,汴京有七八处华宅雅苑纷纷有所动静,数行人流齐齐汇聚紫宸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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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州城,城西集市。
“桂州的甘蔗!纯甜化渣,只要三文一根!”
“峡州的橙子,快来买啊,还剩十斤,卖完就收摊!”
“金州的锦缎,小老儿盘缠用尽,亏本卖喽,每一匹只要三十文!”
原本背着手徜徉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中的李独霜,正享受人间烟火,此时突然听到“金州锦缎”,连忙转头,循声找去,在一处拥挤的摊位面前停下了脚步。摊主是个肥胖的老头,一边拿货一边从多个争相递过来的钱币中找到对位的那个,拿到手以后还要确认一番。在这初春时节,倒是忙得满头大汗。
“我听说隔壁宣州的金州锦缎要卖三百文一匹呢,你这个怎么便宜这么多?”在略微纷乱的气氛中,有人忍不住问道。
那老头把头一低,带动了腮下的肥肉就是一甩,震荡出数滴汗水,作唉声叹气状。“这位大娘不知,我从金州跋山涉水过来,虽然一路商税盘剥,但好歹还留了点口粮的银钱。临到相州了,谁曾想这里在打仗,粮食价格是平日的三倍多,我没办法,手下还有人要养活,只得拿出压箱底的货贱卖了,否则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抽噎着继续说道:“怕是要饿死他乡哩!”
众人尽皆安慰,再无疑虑,反而催促他赶紧收钱拿货,好回家去。
李独霜在旁边瘪瘪嘴,带着鄙夷的目光看了看那卖惨的老头。他刚才凑近查看了,那老头卖的“金州锦缎”光亮柔滑,确实看起来比较华美尊贵,但没有正宗金州锦缎的独有细密纹路,那是耗费了大量人工,一针一线反复交织的高级针线活才能形成的密纹。其纺织成的锦缎冬暖夏凉,是达官贵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