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学术会上,他一眼看见凌久时。
见这个年轻人身形挺拔如松柏,性子又沉稳,讲话不急不缓不卑不亢,实在是喜欢,便自作主张要给凌久时保媒。
他还特意问了李老凌久时的家里情况,得知他没成亲便喜上眉梢。
他甚至特意打了电话叫了那方的姑娘,打算今晚宴会上就让他们见一面。
结果现在凌久时却说他家有人等他,这是何意?
李老被那人看的下不来脸,苍白的胡须翘了翘,抓住了凌久时的胳膊说:
“没有,我学生我还不知道吗,平时和姑娘说句话都脸红,他就是脸皮薄,更何况成亲了他也得先告诉他老师我啊……”
“我成亲了”
一句话砸的周围静谧,凌久时站起身,对李老鞠躬道:
“不好意思老师,没来得及告诉您,但我真的着急回去,我”
他说着说着耳根泛红,低着头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道:
“他性子执拗,见不着我回去恐怕会一直等着……”
“哈哈哈哈哈!”
周围人哄堂大笑,其中一位中年女老师揶揄道:
“李老,人家小年轻新婚燕尔吧,要我看哪您还是别拘着不放人了,看看这孩子急的脸都红了”
“就是就是,快走吧孩子,你老师我看着,定不让这老家伙缺胳膊少腿”
凌久时在一片哄闹里脸更红,李老看看他又看看别人,最终无奈的笑说: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真是长大了,成亲了还藏着掖着不和老师说,回头罚你多抄两本书,走吧走吧”
凌久时笑着低头答应,正打算走,先前开口的女老师又道:
“等等,天快黑了不好回去,我叫个学生送送你”
说着她就回头,对着那边的学生堆里喊道:“千里!千里!这孩子,一扎人堆就没影,程千里!!!”
“啊?”
密密麻麻的人群里终于钻出个昂扬的少年,嘴里咬着半个糕点,推开了身边的同学一溜烟跑过来
“许老师,你喊我?”
“对对”
许老师指着凌久时说:“你家里有那洋车,天天说跑的快,送送你凌师兄”
“啊,哦”
程千里扭头,上下看了眼凌久时,一手抓住自己嘴边的糕点,一手伸出去道:
“凌师兄,你好,我叫程千里,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千里的千里,怎么样,名字是不是很酷?”
凌久时呵呵笑了两声,伸手握了握他的,道:“那个,程师弟……”
“凌师兄你人真客气,叫我千里就行了”
“……千里,师弟,你那个……那个诗的最后一句好像是,扶摇直上九万里,吧”
“啊?”
程千里愣了愣,回头看他老师。
然后发现许老师已经扭过头,苍白无力的对别人解释道:
“我说他不是我教的,你们信吗?”
周围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说话。
许老师额头青筋直跳,清楚的明白从今天开始,她的师名在程千里手里算是毁了。
程千里早就拉着凌久时一溜烟跑了,出了学校门直奔他家的洋车。
“快快快”
少年一脸着急上火的看身后,发现许老师没追上来揍他,顿时松了口气,拉开车门让凌久时上去。
凌久时抱着行李钻进车,一抬头就在后座上看见了程千里在看书。
凌久时整个后背一炸,缓缓扭头,看见了另一个程千里咋咋呼呼的坐在驾驶位上道:
“妈呀太吓人了,明天我绝对不去学校,不然许老师要杀了我”
“哼”
后座上的‘程千里’冷哼一声,翻了一页书说:“你又在里面犯什么错了?”
“我哪有?!”
程千里辩驳了一句,回头看见凌久时抱着书一脸惊悚的看着他们,这才恍然过来解释道
“哦哦,凌师兄没见过吧,这是我哥哥,他叫程一榭”
一榭?千里?,一泻千里?
这可真是好名字。
凌久时扯了下嘴角,还没说话,后座的冷漠少年就啪一下合上书,抬眸看了眼凌久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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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师兄,幸会,我记得你是和李老一起来的”
“嗯,幸会”
凌久时笑着答应,然后扭过身子坐好了。
程一榭在说完这句话后就突然拉开车门,从车里下去了,临走前还对着凌久时说
“凌师兄,保重”
“啊?”
凌久时不明所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程千里已经发动汽车。
他回过头盯着少年的动作,不知何故有点紧张问:
“那个,千里,冒昧问一下你的年纪?”
“我?”
程千里笑眯眯:“我刚十八,还没成亲,师兄,坐好了,送你回家见媳妇儿喽!”
一句话落地,整辆车已经如同乡间恶犬见了肉包子一样窜了出去,速度快的人身魂分离,去往云霄天外。
程一榭拍了拍自己衣衫上的灰尘,面无表情抱着他的书,对着绝尘而去的汽车拜拜
“保重”
此地离家并不算远,开车大约两个小时,但程千里仅用了一个小时就到了。
看见镇子入口时候,凌久时觉得自己在快要看见黑白无常之前摸到了生门,赶紧让程千里停下来。
车带着尖锐的鸣叫停在人来人往的镇口,程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