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郭蹇将信小心翼翼地揣在怀中,扭头欲走。
“慢着......”
郭涂却沉声将他拦住。
郭蹇转回头问道:“叔父还有什么嘱咐侄儿的......”
郭涂不动声色道:“倘若你出营时,被军卒发觉......你可知道如何做吧?”
郭蹇一愣,心中叫苦,只得道:“那是侄儿一人所为,叔父半点不知,实在不行,侄儿宁可将信吞入腹中,也不会让沈济舟看到。”
“嗯!很好!”郭涂颔首点头,这才一副慈爱的笑容道:“行了,去吧,速去速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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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郭蹇,一路提心吊胆,专走僻静无人之处,在茫茫的黑夜之中,鬼鬼祟祟地向营门处移动。
可是他知道,就算守卫再松懈,营门处也不可能少了哨岗。
眼看离着营门愈近,他更是无计可施。
可他又不敢回去,正急的团团转时,真就走了狗屎运,他忽地发觉营边缘的栅栏处竟有一个狭小的缺口。
这也不奇怪,萧沈打了数月的仗,沈济舟营地扎在旷野,时间长了,风刮日晒,栅栏多为木质,有些缺口也属正常。
郭蹇不顾一切,使出吃奶力气,朝那缺口外挤去,缺口狭小,他被挤得呲牙咧嘴,费了半天功夫,还真就被他半挤半拱的出去了。
只是,身上的长衫已然被挂的残破不堪,身后露了半个大腚出来。
他也顾不得许多,一头扎进荒草之中,没了命的朝旧漳北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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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吞噬了一切丑陋。
旧漳北门。
此时的苏凌,正靠在一个大躺椅上,双脚跷在一处大八仙桌上,摇摇晃晃,悠哉乐哉。
八仙桌上,放着几盅干果,还有一壶滟茶,那苏凌正吃着干果,喝着茶水。
他这城门卫倒也当得逍遥自在。
只是他虽如此,身旁的几队巡哨的守卫们却一丝不苟,来回巡弋,暗中注视着城门的风吹草动。
时近三更,苏凌都有些困了,刚把眼睛眯缝起来,想要打个盹,却忽地被一声炸雷般喊喝惊醒。
“什么人!站住,再要靠近,乱箭射杀!”
蓦地,守卫中有人忽地大喝起来。
苏凌顿时睡意全消,一骨碌爬了起来。
苏凌以为是自己要等的人来了,赶紧抬头向远处翻滚的黑夜中看去。
不过只看了一眼,便觉十分扫兴。
昏暗的月光下,翻滚的黑暗中,影绰绰的有一个人,恍恍如丧家之犬朝着城门近前跑来。
哪里是自己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