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星流云接着道:
“臣久闻玲珑公主精神天赋极高,如今闭关已有七年,定大有建树。
而精神领域是臣等短板,素来牵襟掣肘,若公主殿下能来助臣等一臂之力,那定有如虎添翼之神效,覆灭独孤,指日可待!
除此之外,对内,公主殿下亲力亲为,这本身就是皇家的态度,天下百姓感皇恩浩荡,众志成城上下一心,必成金汤固垒,无懈可击。
对外,公主殿下与萧族长联袂同行,亦能表示皇家与萧家的莫逆关系,这在修界,定能为皇家招来更多盟友,此举百利而无一害,望陛下圣裁!”
“星王爷好算计,可下官却要斗胆问一句,公主的安全,星王爷要如何做保?”
出言者既不是齐慕云,也不是田赛,而是另一个长像略显阴柔的青年男子,三十多岁的年纪就能站在这朝堂之上,足可见其不是一般人。
星流云面色和声音皆是淡淡的,
“凭实力。”
“哦?实力,星王爷等人的实力,怕是不能保证公主殿下万无一失吧。”
星流云一声轻笑,
“大人何出此言?”
“据下官所知,在古周平原一战中,即使有众多强者保护,萧族长还是失去了一位同舟多年且修为颇高的侍从,这……
呵呵,下官就事论事,还望星王爷莫要多心。”
说着,那青年男子长揖向地,扇了星流云一个耳光之后,还不忘给星流云揉了揉。
这年轻朝官拿鸿翔说事儿,让萧聪心里很是不爽,毕竟鸿翔那时候是替他挡了黄云汉的致命一击,虽然后来安然无恙,但在他心里,依旧是个愧疚,于是这时候的年轻人脸色不是很好看,望向那年轻朝官的目光,也带了几分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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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流云笑容微微有些苦涩,声音也变得失落了许多,
“大人消息倒是灵通,没错,古周平原一战中,我们确实是失去了一位相扶已久的至交好友,他被一名离阳境至强偷袭,含恨而终,但这能说明什么?至多能说明即使在那样危机的境况下,我们每个人伤亡的可能性也仅有不到百分之三,并且,在这里,本王可以向陛下还有诸位保证,如果我们这些人非要死一个的话,那个人一定是我星流云,绝不是公主殿下!”
“还有我欧阳寻,也定会拼死守护公主殿下!”欧阳寻铿锵有力道,好歹终于也硬气了一把。
年轻朝官摇摇头,
“星王爷和欧阳王爷此番言论,恕下官不敢苟同,危机若是可控,那便不是危机了。”
星流云刚要说话,众人却听到兀然一声冷笑,循声而望,见源头竟然是一直静默不言的皇甫翾。
玄真皇不怒自威,问道:
“大殿之上,皇儿为何发笑?”
皇甫翾欠身作礼,毫不客气地回答说,
“回父皇,儿臣笑诸位大臣以升量石以己度人,忘记了皇甫家的江山是怎么来的!
儿臣既为公主,便更该报效朝廷,既然有此良机,不妨随缘而去。
欲成大事不可惜身,儿臣亦是修者,论实力自认为不差同辈半点,论勇气必在他人之上,为何非要躲在别人后面苟且偷生?诸位大臣今日真是把儿臣看扁了!”
玄真皇嘴角微扬,看上去对皇甫翾的表现甚是欣赏,
“皇儿有宏图大志,巾帼不让须眉,朕心甚慰,各位爱卿说的也都有道理,虽社稷为重,但礼法亦不可轻视,依朕看来,非常时期当有非常之法,若真如星爱卿所讲,公主表率,不失为一件好事,皇家与萧家既为同盟,同进退,共荣损,萧族长但有需求,皇家鼎力相助,这是理所应当之事。”
顿了顿,扭头问道:
“不知萧族长意下如何?”
萧聪站起身来,面色平静从容不迫,星流云与三位大臣的辩论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来斟酌和接受,他明白,事已至此,容不得他再做其他选择,星流云这一通折腾,算是半点后路都没给他留,连玄真皇的话里都透着让他跟皇甫翾“再续前缘”的意愿,现在的他除了顺坡下驴,还能怎么做?
“陛下割爱见仁,草民焉有推却之理,公主殿下能来助草民一臂之力,草民自是感激不尽。”
“萧族长言重了,能跟随萧族长左右,那是皇儿的福分,还请萧族长日后对皇儿多多教诲,让她可以像星爱卿和欧阳爱卿一样,心存大道崇信守义,自这万丈红尘中脱颖而出,做一个难得的妙人。”
萧聪作揖行礼,声音中终于多了点信誓旦旦,
“教诲自是谈不上,但请陛下放心,草民对公主殿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赤诚肝胆,结草衔环。”
玄真皇站起身来,走下须弥座来到萧聪近前,抓着萧聪地手,慨然道:
“玄真凡界的太平盛世,就全仰仗萧族长了。”
说着,也不等萧聪作答,便转过头来面向群臣,接着道:
“萧家与皇家今日之会盟,乃是整个玄真凡界盼望已久的至幸大事,合民应期,普天同庆,望诸位爱卿能与萧族长同心戮力,奋扬神武,芟除凶暴,清定区复,还这世间一个河清海晏的太平盛世!”
满朝文武伏身而拜,齐声道:
“陛下圣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