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有狸奴先生,不是亲人,也胜是你的亲人才是。”郑娘闻言,却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在旁舔爪看热闹的江畋;他不由抬起头来纳闷道:“女人,这又关我什么事情,你是不是搞错什么?”
“却是妾身孟浪和僭越了,先生乃超脱世间的天上仙班,又怎可与我辈凡俗同日而语呢。”郑娘子不由略带感伤道:“就连妾身也不过沾了婉儿的光,才有幸得到先生援护和指引,又怎敢奢望。”
“其实,倒也不是不可能,或是没有机会。”江畋却又反过来道:“只要你能够给我制造足够的乐子,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有生之年给你一点指望。”然而,郑娘子闻言却脸色一下变得奇怪起来。
“不知,先生,需要怎样的乐子。”短时间内就有一抹绯红,悄无声息从她耳根蔓延到双颊:“妾身……妾身,也不知道能做到与否?”江畋却摆摆爪子:“其实很简单;只要带来足够的变化。”
“变化……?”郑娘子不由一愣,这才有些思维艰涩的转变过来:“又是怎么样的变化。”江畋再度摇了摇尾巴,躲过女孩忍不禁的偷袭道;“从自身和他人的命运,到整个时代的变化都可以。”
听到这个结果,郑娘子在心中暗自吁了一口气;却有些情以何堪和自忏渐愧,自己的无端猜疑和胡思乱想,又有些许怅然若失的遗憾和空虚。毕竟她刚才下定决心,为了女儿与家门断绝逐渐往来。
却又本能的想要为女儿,找个可以依靠的对象;哪怕它只是一只猫儿形态的仙人。就在郑娘子的患得患失之间,外间突然传来了宦者的通报声:“奉中殿(太子妃)之命,赐食掌书张氏及小女。”
随后,一大抬的精致食盒,被两名黄门小宦给担了进来;又依次打开展示、分装和铺陈出,十多个不同器皿的菜色;犹自还带着新做出来的热腾腾香味,也让女孩儿小脸豁然开朗,当即振奋起来。
其中光是青瓷大盘装的荤菜,就有八色之多:分别是炙羊尾、羔肉酥、拨鹅脯、酒粕鱼、藕烧嫩鸡、金玲飨/酥油肠、茭白鹿齑;此外还搭配大盏的通花软牛汤、鸡米煨鱼白羹和巨胜奴(酥肉饼)。
甚至还有一黄釉瓶贴着花枝纸的淡酒“阿婆春”,和一瓯子事先调配好的茶饮;一看就不是供应东宫大多数人饮食的食官署,而是来自专供命妇院内少数热的典膳局,甚至是太子内官司馔的手笔。
这也算是来自东宫内廷的太子妃裴氏,某种程度上的安抚和表态之意吧!当这些送食的小宦相继退却之后,室内原本还有些凝重的气氛,才随着女孩儿不由自主响起的腹鸣声,重新变得轻松下来;
“狸奴先生,您是教导奴奴的尊长,又是奴奴和阿母此番的恩人;”但她还是本能咽着口水,努力让自己不去看这些菜肴,而恭恭敬敬对着江畋团手行礼道:“按照礼数,就请您先行用膳好了。”
“好!”江畋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客套什么;就一跃上桌案的边缘,正想用探爪撕开摄取一片油煎焦黄的鹅脯;突然就感觉到来自头顶上遮挡光线的阴影,却是俯下身来的郑娘子;只见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