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瞪圆眼睛的田松杰都彻底沉默了下来,他先是瞥了一眼林深,然后盯着身体佝偻的岑老师看。
眼前这个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平静,就好像在讲述别人的事情一样。
有些人把这件事当做一门有些冒险的生意,但岑老师明显不是,他是有明确目的,有更好的追求的。
所以即使他心里对对方的想法和做法都门儿清,也依旧会选择留下来,继续去完成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这跟某些人担忧的这门生意会跑到其他地方不一样,只是单纯的因为,在生意跑走之前,必然会有很多难以预计并且不可控制的事情发生。
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会让这样的情况蔓延开来。
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岑老师困在了这里。
而这道枷锁,还是他自己锁上的。
田松杰听完都沉默了,林深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若是他以岑老师的身份处在这样一个位置,他或许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和控制这件事。
不是有一句话常说吗?
一个人从过去走到如今的一切选择,获得的一切结果,已经是他在每个选择时候以当时的经历与情况,能做出的最好选择了。
重新给一次机会,重新选择一遍,也无法保证会有更好的选择和更好的条件出现。
“他们不是第一批,”岑老师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往墙边一靠盯着地上排开的尸体眨了眨眼睛,“也不会是最后一批,所有人来来去去,有的是被吓走的,有的灵敏些察觉到不对马上就退缩,找理由离开的,有的就像昨晚那个小子一样,既不听话还自不量力。”
说到这里,一口浊气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我一开始何尝没有试着去相信,这些人当中真的会有人愿意跟我一起把这些事情做下去?我好声好气讲话,我关心他们的方方面面,但他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送命的,不选择这份冒险的工作还可能有别的机会在等待,我会失去耐心也是迟早的事,可是该注意的,在离开这里之前应该如何保护自己,我还是不得不教。”
“不会有人说出去吗?那样就没人来了。”田松杰开了口,问的是岑老师,看着的是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