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好处的内门弟子欢天喜地聚在一起说悄悄话,风止意在甲板上眺望,背影仙姿飘逸。
嘴巴吃吃吃不带停的烛九和闻人瑟绝在船尾。
闻人瑟绝舒适地眯起眼说:“占星圣地快到了。”
那是他家。
“我爹让我邀你回去坐坐。”
烛九眸色微漾,她跟闻人瑟绝纠缠这么多年,占星圣地都已经默认她们是道侣了,一次次催闻人瑟绝带她回圣地小住,还让她们尽快办结侣仪式。
闻人瑟绝眼底的期待一目了然。
烛九心中黯然一叹,他是不是忘了她是谁了?竟然敢把她带回圣地?
她状似无意提醒道:“我去,合适吗?”
闻人瑟绝手指捏紧三分,垂下纤浓的眼睫,一意孤行,“合适。”
对凡人来说,成婚时获得亲友的祝福具有特殊的意义。
即便她们实际上并不是,但伪装的久了,他还是难免渴望那一幕,渴望紧紧握住她的实感。
逢场作戏,也行。
烛九捏住他下巴,微微用力,两人彼此正视。
烛九靠近些,视线望进他酒红色潋滟的眼底,眯起眼笑,眉眼弯如狡狐:“看清楚,是我。”
他凭什么相信她呢?
闻人瑟绝被迫看着她。
看不懂。
他一向看不懂她,也看不清。
但是,二十年了,绝崖都没让她大动干戈,占星圣地有什么必要呢?
他没有感受到烛九身上有一丝邪气。
他还是忍不住冒险。
他二十年的记忆只有她。
闻人瑟绝逐渐确信,消失的记忆中,烛九一定占据非常重的分量。
“是你。”闻人瑟绝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神色认真,“我想邀请你在我家停留片刻。”
掌下心跳急促且有力,敲在指上像擂鼓。
逐渐形成一种共鸣。
“好。”她鬼使神差地应声。
……
路程已经不能耽误,烛九和闻人瑟绝是中途离开去的,她把弟子暂且交到楚弋和风止意手上。
她们约定在子语城汇合。
分别时,楚弋斜着眼睛看她们,不满之色溢于言表。
“你俩是活不过明天了么这么着急?从子语城回来时不行?”
烛九摩挲下巴:“有道理啊。”
闻人瑟绝拉着她就走,“不行,就现在!”
他等不及了。
他总有种烛九朝夕不再的感觉,或许是卦修的感知?
总之,他不愿等。
风止意望着两人渐渐消失的背影,目光幽邃感伤。
楚弋抱臂不屑一顾,忽略心中的郁躁。
“切,走了正好,最好等我夺得城主之位再回来,呵。”
……
占星圣地的建筑时刻散发着神圣奥秘的气息,处处都是关于星辰的绘纹。
余西山已得闻人瑟绝传讯,两人还未入内便碰见他。
烛九见过他,偶尔余西山上绝崖时,会与闻人瑟绝相见,她往往也在。
因此并不陌生。
天还未亮。
余西山一个人站在入口外的道上,像一个平凡的、等待孩子归家的人。
他看着两人在夜魅中相携而来,目光满是莹莹欣慰,“真般配。”
正要叫一声柒柒小友,察觉对方年纪比他大。
额……
汗流浃背了。
“圣主。”烛九似无所觉地叫了一声,面上挂着熟稔的笑,“不是说要带我们去卦星象?”
余西山回神,想到自己测算出的结果,也不纠结年岁了,喜气洋洋道:“正是正是。”
因为两人只能短暂停留片刻,因此,余西山原本准备的盛大迎接场面都用不上了,他十分惋惜。
他带着两人到十二宿冕台,是外围,不是内圈,在这里看不到某些重要的星象,比如异星。
步入此地宛如进入另一个世界,原本漆黑无垠的清冷夜空闪烁着璀璨繁华的星子,地面消失不见,脚踩亦是星空。
广袤浩瀚,天高地迵,宇宙无穷,盈虚有数。
闻人瑟绝自从失忆就再没进过核心,外圈也不常来,因此一见之下仍旧喟叹于此番景色。
烛九虽然都暗中潜入过百八十回了,但还是假装第一次来。
她先是“哇”的一声,继而满眼惊艳震撼,说出“十二宿冕台的景色名不虚传,早知道应该早点来”等等夸赞之语,把余西山哄得嘴角下不来。
闻人瑟绝都面上带笑,有种带道侣见家长的特有温柔,煞是迷人。
烛九暗中瞧了好几眼,心想这不比天上的假星好看多了。
闻人瑟绝拉着烛九并排坐在金色楠木横案前,余西山坐在对面,两侧有金缕镂空香炉,燃着安定人心的香。
面前摆着罗盘,余西山施法操作,给两人的爱情向星象祈福,获得星辉眷顾。
外面的道侣很多都迷这个,有些人在一起时都要找占星师算星运走势是否契合,还有财大气粗的花费重金来占星圣地求星势卦算。
以前闻人冕在位时是不接这个业务的,因为不愿意浪费精力在这些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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