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国的贵族也好,官吏也罢,侍奉的是王室。”
“襄国国君仅仅是这一代的宗室代表,却并非宗室本身。”
“当天子赦免了襄国宗室,面对眼下这等糜烂的局势,襄国宗室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
“保全襄国宗室,国祚,还是与襄国国君同生共死。”
“自公子壤登基以来,独断专行,便是宗室也掌控不住,两方早有矛盾。”
“现在这种情况,襄国宗室抛弃公子壤,转而支持公子惠,便是理所当然。”
“先生真是高明。”
炎王齐彻底明白了其中的种种算计,不由惊叹地向荀虞躬身行了一礼。
“君上过誉了。”,荀虞谦虚还礼。
炎王齐笑了笑,是不是过誉,天下人都有答案。
他解了疑惑,心情甚好,招呼侍从倒了两杯茶,然后继续问道:“先生之前说公子惠愚钝,不知又是为何?”
荀虞喝了口茶,叹道:“公子惠内有襄国宗室的支持,外有天子的诏书,已经是实至名归的襄国国君。此时他继续追杀公子壤的妻儿,是因个人恩怨,罔顾国家大义。”
“若是他聪明,应该赦免公子壤的妻儿,以襄国国君的名义将他们册封到偏远之地。”
“如此既能安公子壤之心,防止公子壤临死反扑。又能定襄国贵族群臣之心,告诉他们自己并无追究之意,让襄国形势尽快平稳下来,以彰显自己的胸襟气度。”
“现在襄国分裂,公子惠固然占据优势,但难免要起波折。”
“最让人忧虑的是,若是公子壤失去理智,只怕胜负难料。”
炎王齐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确实是这个道理。
公子壤毕竟有大能护体,本身又是修行者。
若是他发疯,公子惠能不能挡得住,真是两说。
炎王齐思量着,右手猛地一拍大腿,豪迈笑道:“如此倒也简单,我亲自修书一封,劝解公子惠一番。”
“想来他若是还有理智,定会听劝,不会这时恶了我们。”
荀虞赞同道:“如此甚好。”
“君上遣使前往襄国国都,正是时候做第三件事。”
“第三件事?”
听到这里,炎王齐瞬间精神了。
他至今记得荀虞曾经的话。
想要将襄国国君逼死,需得做三事。
如今仅仅是做了两事,就让襄国内乱,局势崩坏。
他越发期待第三件事是什么。
“先生请讲。”
“行天室大祭,请帝君见证!”,荀虞一字一顿,神情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