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1554年6月初,这是荀虞拜师水镜的第三年。
三年来,他在水镜这里看到了无数从未想过,从未了解的秘密。
从历史书卷中了解了祁国的诞生,建立,兴盛,衰落。
千年的历史,浓缩成一座座书架上的卷轴。
那竹简,锦卷上对过往的记载,打开了荀虞的新世界。
三年来,他珍惜着每一天。
珍惜着每一次与水镜谈话的机会。
在过往的三年里,两人的关系也渐渐发生转变,从最初荀虞单纯询问求解的过程,变成了两人的议论,甚至辩论的过程。
太昊1554年6月3日,天气多云。
荀虞身着青衫,坐在池塘旁。
在他对面,水镜白衣如雪,素雅简朴。
两人隔着水塘而坐。
平静的池塘上,倒映着两人的影子。
“还请老师考校。”,荀虞躬身行礼,而后郑重说道。
水镜面带微笑,抛出了第一个问题:“何为君,何为民?”
荀虞脱口而出:“君,国之首脑。民,国之肌理。”
“人无首脑,不可行。”
“人无肌理,不可存。”
“君与民,相辅相成,相互依存。”
“君受制于民。”
水镜继续追问道:“君受制于民,何解?”
荀虞解释道:“君者,夺天下之利,奉养己身。民者,国之根本,财之源头。”
“然天下之大,非一国之土,非一侯封地。”
“君王残暴,百姓逃匿。”
“百姓逃匿,则国本丢失,财源断绝。”
“国若如人,财则如血。”
“人无血,焉可活也?”
“故而,君受制于民。”
水镜微笑道:“善,你已经能出师了。”
荀虞闻言,深吸了口气,而后俯身向着水镜叩首三次,这才拜别。
离别时,他没有多说,水镜也没有多说什么。
三年相处,一切尽在不言中。
太昊1554年6月,荀虞拜别水镜返回家中。
消息刚刚传出,荀虞家的门槛就被前来送请帖的人踏烂了。
人太多了。
朝中的官员,贵族,夏都的大商人,以前的朋友。
自当年荀虞拜入水镜门下,消息就传遍了炎国。
所有炎国高层都知道,时隔多年,水镜先生再次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