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没准这张大彪真有天生将领之才,胆气甚足。
面对着一地的尸体,眼都不眨一下,丝毫不为所动。
他看着脚下,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腌臜之物,走到钟黎面前。
张大彪看了一眼果勒,心中腹诽道:
“好丑的汉子。”
又看了一眼满嘴鲜血的鱼老三,顿时心中了然。
我这兄弟好生凶辣,竟然把人家舌头给扯了出来!
就这还能笑出来,真特娘的是个煞星。
他也不管钟黎满身腌臜之物,伸手一边扒拉个不停,一边关切地问道:
“伤着哪了要不要找大夫?”
“一群鼠辈,哪能伤得了我。”
“那这些鼠辈是?”
“喏,那个就是连江寨的总瓢把子。”钟黎对着陈烈尸体一指:
“连江寨上下一个不落,都躺这了。”
一个人?
灭了人家满门?!
张大彪不由自主退了一小步,吓得眼珠子都快蹦了出来。
原来以为陈金奎年老体衰,已不堪大用,遇上年轻力盛的钟黎,在一时大意下栽了也在情理之中。
你小子不过十几岁年纪,对上人家八大派最后的支柱,不但给人家宰得一个不剩,自己还毫发无伤?
神仙?
张大彪就那点儿见识,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回过头,看着满地的狼藉。
一个陈金奎?
蚊子腿儿罢了。
且不说这些朝廷通缉的流亡之徒赏金能有多少,如今真真正正一个不漏地死在他张大捕头的管辖范围内,这是多大的功绩?
张大彪感觉自己就要飞起来了,借着钟黎这股东风,一步登天!
他激动地揽住钟黎地双臂,千万语凝在心中,最后却只汇成三个字:
“钟老弟,钟老弟,钟老弟!!!”
钟黎只当他吓破了胆,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安慰道:
“好好好,没事没事,不怕不怕……”
张大彪喜极而泣,涕泗横流。
你钟黎就是我的再世父母!
过了好一会儿,张大彪才从激动地心情中释放出来,指着果勒说道:
“这个活口好像不堪用了,痴痴呆呆的如何问供画押?”
“啊,他不是,留的是这个。”钟黎甩了甩手上的舌头,然后指着昏迷的鱼老三。
“这是连江寨三当家,我见他说话虽然粗鄙但也能咬文嚼字,写写字应该不成问题。回去找个大夫治一治然后好好审审就行了。”
钟黎想了一下又说道:
“他若是提过我名号,就一刀给他宰了。如果只字未提,就放他回去吧。我答应过他,他若守诺就留他一命。”
张大彪手指一竖:“老弟当真仁慈!”
“嘿嘿,那是自然!左手木鱼右手刀,佛祖阎王咱一起交!”
“好诗啊!”张大彪又点了个赞:“就是不知这佛祖是哪位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