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静静望向窗外,对着端茶来的绘春,歉意一笑:“静安……绘春,好事多磨,还得再等等。”
四周静悄悄的,剪秋、李嬷嬷看来看去,彼此的目光中尽是窃喜——不嫁人好啊,能一直在一块:愿静安继续没踪影,嘻嘻,可以多留绘春一段时间。
绘春羞红着脸跑出去,主子真是的,干嘛当众说出来,搞得她很恨嫁似的。
宜修轻笑道:“哈哈哈,这妮子!”
李嬷嬷、剪秋这才跟着笑出来,暗笑:主子肯定是故意的。
稍稍调侃下,转圜好心情,宜修风轻云淡道:“温宪那儿如何了?怀安接出来没有?”
“怀安格格已在公主府了。”剪秋说到这人,眼中闪过疾世愤俗,还有怜悯不忍,“说来就气,那位平郡王继福晋当真是天下第一恶毒之人。”
“温宪公主打着探望堂妹的名义上门,这女人拦着死活不让见,不是推自己的女儿出来,就是嘲讽怀安格格是一个病秧子不能见客。”
“等温宪公主察觉不对劲时,怀安格格拖着虚弱的病体闯了出来,求温宪公主救救她的奶嬷嬷和自己。彼时才知,那继福晋看不惯怀安格格在祈福宴上得了名次,又被您和温宪公主嘘寒问暖,借着京城动乱之际,把人给关进了祠堂。”
“整整二十日啊!若非公主上门,只怕是要活活饿死在祠堂,她那奶嬷嬷和贴身丫鬟更是只剩一口气。那继福晋,实在是恶毒透了。”
身边的李嬷嬷听得直念“作孽哟”,剪秋却没停下,接着道:“好在,温宪公主听您的吩咐,及时把人给救了出来。主子,咱们这也算行善积德了。”
宜修眉头紧蹙,冷声道:“哼!蠢货。”
剪秋不明所以,“主子,不是您……”
“继福晋蠢,是她面子功夫都不做,温宪更蠢,借机造势都不会,外头半点风声都没有,可见她不是大大方方把人接出府,顾忌平郡王府的脸面没把事儿宣传出来吧?”
“她以为是给平郡王府留脸,殊不知是好事没做成,还惹火上身。但凡那继福晋反咬一口,温宪……还想要好名声,不被脏水泼死,才怪!”
说到这儿,宜修看了一眼剪秋,厉声吩咐道:“去,把怀安接来。告诉温宪,她可是当朝公主,一举一动被无数人关注、解读。”
“光想着做好事不留名,给人体面给己体面,怎么不想想,若平郡王府真要脸面,会不顾怀安的死活吗?”
“这事儿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瞻前顾后,没得被人倒打一耙,惹火上身。”
“还有,让咱们之前收编的‘喉舌’们,大肆宣传平郡王府原配嫡女被继福晋欺压一事。记住,一定要让满城人都知道,是温宪怜爱堂妹,好心探望发现怀安濒死,才将人救出府的。”
剪秋不敢耽搁,立马快跑出去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