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性的肌肉硬邦邦的,根本拧不动,白费力气。

直到将那些饭菜都吃了个干净,谈空凛才擦了擦嘴,理由很是冠冕堂皇,“一粥一饭来之不易,不可浪费。”

堂堂天子都如此勤俭节约,下面的官员又有什么胆量浪费食物?顿时个个都热泪盈眶,口中高呼“陛下圣明”,埋头将自己的饭菜打扫干净,实在吃不下的,也装起来表示一定带回家晚上继续解决。

年荼:“……”

大家都努力到这个地步,她反而成了在场最突兀的人,御膳房的手艺再好,她的胃口也有限,吃不了多少就饱了。

谈空凛的胃口却无限好,让她不必为浪费的问题烦恼。

盯着他轮廓硬朗却稍显稚嫩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年荼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腰部有小枕头撑着借力,酸软缓解了许多,她心里的火气也就散开。

跟一个十几岁的年轻雄性计较什么呢?

这个岁数,正是吃不饱的时候,各种意义上的欲壑难填,无论是食欲还是其他。

她让他等了那么久,难道还不能允许他贪一贪吗?

何况,她也不是没得到趣味……

待到用膳结束,收拾好一切,谈空凛小心翼翼地摸上年荼的指尖。年荼垂眸抖了抖睫毛,没有挪开。

只是围观的视线太多,她到底还是有些不自在,纵着他在桌子遮掩下牵了一会儿,见他得寸进尺想拿到明面上,就收回了被攥得滚热的手。

抬眼去看官员们的表情,见他们一部分人左顾右盼当作没看见,另一部分神情复杂,竟用一种同情怜惜的目光看着她,见她望过来,就对她抛一个“我懂”的眼神。

之前是他们着相了,竟只想着妖妃狐媚惑主。现如今亲眼一观,年荼分明对陛下是很不待见的态度,又是冷眼相看,又是甩开他的手躲避亲密。

原来是陛下强迫她的啊!!

“?”,年荼满头雾水,总觉得他们的反应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想不出来,干脆不再想这些,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下午的内容,敲敲黑板,开始继续讲课。

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就黏在她身边,没有离开的意思。

和陛下一起听课,压力相当大,官员们一个个都不敢轻举妄动,气氛较之上午沉闷许多。

但随着年荼动手做了个小实验,他们又渐渐变得活跃起来,满脑子都是问题,求着年荼为他们解惑。

谈空凛观察了一会儿群臣的态度,还算满意地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心爱之人仿佛在发光的窈窕身影上,再挪不开眼。

直到傍晚时分,到了往日该下班的时候,众人仍不舍得离去,从没有过这样贪恋工部衙门的时候。

再一听说年荼明日开始就要去指点负责火药研发的人员开展工作,不再给他们授课,四下里顿时一片唉声叹气。

“您真的不能再讲几日吗?”

“下官资历尚浅,恐不配接触火药制造,但……”

人生几十年,甚至为官数十载,他们还是第一次知晓天地万物间有如此深刻玄妙之理。一天的工夫,已足够接触最粗浅的皮毛而已。

年荼有如此大才,为何不能留在工部就任?如今没名没分地被陛下藏在深宫,还要背负红颜祸水的骂名,实在可怜可惜!

群臣不敢妄言,只敢暗地里偷偷用眼刀刮向皇帝。

谈空凛神色如常,十分淡定,心中甚至在窃喜。

只不过一天的讲课论道而已,工部这些家伙就完全变了副嘴脸,全然忘了之前他们对年年有多么嗤之以鼻,到底是年年最厉害。

他是不会拦着年年做事的,至于要做什么事,年年自有安排,他不干涉,工部的人也休想改变她的主意。

任凭工部众人苦苦恳求,年荼态度依然坚定,“我能教给你们的就只有这些基础的原理。”

路要所有人一起试探着走,她的目的不是喂饭、把有用的东西一股脑灌输给他们,而是埋下一颗种子,后续发展都由这个时代的人自己去完成。

这一夜,工部的官员们梦里都在做实验,脑袋里都是各种元素,凌乱而瑰丽。

而年荼手里捏着楼昂递上来的名单,对着一个个人名回想此人今日的表现,分析其化学方面的天赋和兴趣,由此来分配不同的工作,合理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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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空凛腻在她身边,从身后搂着她的腰,感受那柔韧纤细的弧线,不由心猿意马。

他的心脏怦怦跳得狂乱,怀中人却面不改色神情专注。沉默半晌,他有些幽怨地感慨,“年年,你比我更适合做皇帝。”

这话若是听在别人耳中,定会感到心惊肉跳,立刻跪地表忠心,发誓自己没有那种大逆不道的野心。

年荼却满不在乎地哼笑了声,“我才懒得做皇帝。”

她写完最后一个字,撂下笔,吹干纸墨,扭头勾住雄性的脖子,“不要妄自菲薄,你很适合做皇帝,我们的孩子也适合。”

四蛋虽然是个小坏蛋,但天生聪慧,也担得起责任,是全帝国拥护的皇太女。

离家在外这么久,她想家里的其他伴侣和幼崽了……

想到四蛋,年荼有些惆怅。

那可是她一口一口亲自奶大的小猫咪,她都好久都没撸过她又细又软的毛毛、听她咪咪的叫声了,十分思念。

乍一听闻“孩子”二字,皇帝陛下心跳猛然加速,瞥见年荼似有愁绪的面孔,兴奋又渐渐冷却下去。

她的身子骨不好,被苛待了太多年,又在冷水里挣扎过一回,难以有孕,御医已经尽力在为她调养,却也不能保证恢复。

“是我不够努力,年年”,他低声哄她,“今后我一定努力,给你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