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实在粗粝的紧。
顾荣歪歪头,扯过帕子,十指相扣。
这几个月,谢如珩定然过的很辛苦。
静檀院。
谢灼褪去盔甲,沐浴换衣,与顾荣倚在一处,温声的描述着北疆大气磅礴的秀丽风光、讲述着北疆百姓、将士的纯朴善良和不屈不挠。
他不愿将那些生死危机宣之于口。
他不说,但顾荣心知肚明。
隔着素色中衣,顾荣的手指落在谢灼的胸膛。
她看到了。
那里有一道凶险万分的疤痕。
差一点,只差一点,正中心口。
落日余晖从窗棂上落下,洒在二人身上,柔和的像是一幅被珍藏在岁月长河里的画。
她在看他,满眼心疼。
他在看她,满目欢喜。
守在门口的青棠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湿润。
真真想永远定格这一幕。
谢小侯爷不会移情旁的人,会如立下的誓言般,从一而终。
不远处,桂花树下,宴寻朝着青棠招招手,小声道“青棠。”
“过来过来。”
青棠:鬼鬼祟祟。
天知道,宴寻身上的做贼感浓烈的令人发指。
青棠小跑着过去“做甚?”
宴寻一如往常般摊开掌心“一两银子。”
“有一则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新消息。”
“一两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消息,价格公道,诚信经营,童叟无欺。”
青棠白了宴寻一眼,敷衍的扯扯嘴角,摸出一文钱。
做生意嘛,最讲究讨价还价。
她还一文。
还了无数次,屡试不爽。
宴寻笑意不减,捻起那枚铜钱,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罢了,你不仁,我不能不义。”
“看在你是我的老主顾的份儿上,无偿赠你一则消息。”
“小侯爷一跃成为上京勋爵官宦之家最想攀附的乘龙快婿。”
这是真乘龙了!
青棠小脸一垮,冷哼一声,直接抢回那枚铜钱“你还是自己留着这则消息吧。”
这算哪门子新消息!
她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
宴寻不慌不忙,拉长声音,故作神秘道“小侯爷以靖北之功换了道恩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