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下去看看吧,蒯角若有半句虚言,立刻撞柱而死!”

蒯角声泪俱下。

袁黄听了头大。

如果第一年都不收田税,坏了规矩失了威信,以后想收就更难了;可是,昌县如果真那么困难,这税还怎么收?

就说怎么会封这么大个侯,原来是口惠而实不至。

顶着县侯之名,

却无县侯之实。

“蒯县令,你先到官廨休息。”

袁黄把蒯角支走,思虑再三,袁黄还是决定亲自去昌县看看,如果是昌县恶意不想交税,那必须立威;如果真的那么惨,问题就有点麻烦了。

第二天。

袁黄带上郑氏、小白,又从花狸山大营让袁鹏带了二十人的护卫,与蒯角一起往昌县赶去,昌县距离花狸山只有不到一百里,走路却需要整整两天。

袁黄一行坐马车前去。

小白对太阳过敏,头戴黑纱躲在马车里面,带着幡子抱着猫,当天黄昏时分,一行人到达昌县地界。

原地休息的时候,袁黄还禽兽了一把,偷偷下车对着界碑撒了泡尿。

向昌县宣示领地....

一路望向道路两边,昌县确实贫瘠,地薄少肥,蝗虫过境,把庄稼吃得连根都不剩,路上多有乞讨之人,不见鸡犬。

蒯角心中大恸,颤抖着手指着田地。

“侯爷你看,往年这些地方阡陌纵横,鸡犬相闻,如今只剩些老弱病残,如孤魂野鬼,这还如何能交田税!”

又走了一阵,蒯角带袁黄进入封地。

昌县小河村。

蒯角见这户人家有炊烟,便带着袁黄一行赶去,想让袁黄这个侯爷看看,老百姓都吃的什么东西!

谁知隔老远,众人就闻到一阵异香....

这明显是在煮肉吃。

蒯角面色一讶。

他把昌县说得这么苦,谁知刚进村子就有人在吃肉,万一县侯误会了,逼他们交税怎么办?

这是哪个不开眼的,这种年成还有肉吃?

袁黄和护卫们却面色诡异。

蒯角以为袁黄生气了,忙道:“侯爷,这....这....这应该是运气好,在土里打了野味,昌县不是这样的....”

袁黄没有理会蒯角,而是对袁鹏道:“你去看看。”

蒯角也跟着袁鹏进去,片刻工夫,蒯角便发出哭爹喊娘的惨叫声,连滚带爬跌跌撞撞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