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离失控还远着呢,彼得·伯顿也同时预料到了敌人的前进方向。为此,他已经在那几条远离第四骑兵团防区的路线上布置了埋伏,而如果敌人很不识相地绕开了全部的陷阱,等候已久的麦克尼尔会很愿意把撞上门的猎物全部收下。
“重要的是他们搜刮出来的补给啊。”伯顿比划了一下,只觉得有些心疼,“斯塔弗罗斯也真是被吓怕了,他没必要模仿得那么像……”
抱怨了几句后,伯顿和帕克又一次动身了。树林变得有些嘈杂起来,生活在这个大家庭中的动物最近没少被不请自来的外地客人们打扰,而态度更不友好的下一批客人已经在路上了。穿行在林间的伯顿还没有听到新的枪声,他凭此断定敌人选择了一条近乎自杀的路线,除非敌人有本事直接顺着湍急的河水逃跑。
完全听从伯顿指挥的特遣部队士兵们毫无怨言地接受了新的命令,他们宁愿接受并非军官的伯顿调遣而非服从共和军的新规矩。那些自愿参加起义军的士兵们仍然记得他们当初的信念,若是他们会轻易地改变观念,也许他们早就伴随着圣保罗方面的放弃抵抗而投降了。
诱使敌军进攻并在敌军分散兵力后集中某一区域内的部队、以局部兵力优势快速歼灭孤立无援的敌军部队,再多次使用类似的手段削弱敌方进攻部队并使之最终丧失进攻能力从而不得不撤退,这一由共和军经常采用的战术被麦克尼尔称为【实力基本对等时只要不想展开战略进攻就不会失败】的策略。伯顿有理由认为敌人动手的时机过早了:共和军的部队还没有完全分散,和主力脱节严重的先头部队也不是很多,而各作战单位之间的缝隙同样不足以让敌人的游击队大张旗鼓地转移阵地。或许南线的敌人使用原先的战术是个正确的决定,他想着。
他们接近麦克尼尔所在的阵地时,附近刚好传来了枪响。意识到战斗已经开始的伯顿马上命令士兵们就位,他还不想把这份功劳拱手让给麦克尼尔。
“敌人赌输了,帕克。”伯顿差一点要大笑起来,“他们本来就不应该妄想着从麦克尼尔眼前悄无声息地逃跑。”
“不,换成是其他人在这里防守,敌人也跑不掉。”帕克也露出了笑容,虽然他原先希望能找机会跟踪敌人并消灭更多的补给点,“易于通行的道路上不是埋伏就是陷阱,而且他们终究不能飞檐走壁。只要被你设计的那种地雷炸过一次,敌人以后估计连大路都不敢走了。”
“等他们全都被吓退了之后,我们就得对付魔法师了。”伯顿已经预感到了敌人的下一步行动,“……那是以后的事情,不是吗?”
试图从共和军的阵地上绕道的那支鬼鬼祟祟的队伍——还穿着共和军的制服——意外地在树林里踩了地雷,从而引来了附近共和军士兵的围攻。慌张的可疑武装人员连忙向着后方撤退,但他们不偏不倚地和从后方赶上来的伯顿等人撞了个正着。腹背受敌的可疑人员撕下了伪装,直接向着逼近的共和军士兵开火,并艰难地向着林地外转移。
尼克·西摩尔·帕克冲锋在前,他每向前开两枪就朝敌人所在的位置前进几步、躲到下一棵大树下。跟随着帕克冲锋的共和军士兵们逐渐地收紧了包围圈,将敌人围困起来,从而封锁了敌人的最后逃跑路线。见逃跑无望,垂死挣扎的敌人疯狂地向四周包围过来的共和军士兵开火,但那时率先冲锋的帕克已经来到了距离他们足够近的位置上——待到看守在最外围的敌军士兵被帕克用刺刀扎中了腹部后,如入无人之境的前GDI特种兵大开杀戒、把惊慌失措的敌人彻底冲散了。仍有条不紊地指挥士兵们分层推进的伯顿不慌不忙地让大部分手下停止开火,他自己随后也加入到了难得的享乐活动中。
“你看,这上面有个不起眼的鱼形标志。”战斗结束后,伯顿令赶来增援的士兵们撤走伤员和尸体,他无暇去关注己方的死者,敌方士兵尸体上的假冒伪劣军服倒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先把其他装备都收走,我们还指望着用他们的装备来武装我们自己呢。”
“那他们要怎么避免不同的分队之间把对方当成我们?”帕克兴高采烈地帮着战友们收缴战利品,但疑问仍盘旋在他心头,“况且,敌军也可能会把他们误认成我们。”
“这就是他们自己的秘密了,我想这和舒勒脱不了关系。”伯顿从另一具尸体身上搜到了一张纸,他把这张似乎记录着某些情报的纸倒过来又翻过去看了几遍,从中发现了一些线索,“……帕克?马上行动,收租的时候到了。”
“归我们吗?”
“给斯塔弗罗斯。”伯顿没好气地说着,“他要讨好当地居民,而且要让安插在我们内部的共和军探子相信我们已经完全被同化了。唉,麦克尼尔当时为什么要同意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