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摆手。
引火烧身?
他从来不惧这些。
自他从棺材中爬出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没有退路。
如果心中的这个猜疑无法确定,潜在的危险没有拔除,那他北上之路,只能是一条死路。
“覃先生,皇嗣夺位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了,连皇长子徐璟都开始行动了,本王若还束手束脚,何以成大事?
夺位之路本就是搏,博输了便身死道消,赢了便登临大位,其他的几位皇子,又何尝不是在博?”
覃渊沉默了。
他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在下只是想提醒殿下,小心驶得万年船,殿下布局多时,若是一朝散尽,得不偿失!”
“风险与收获并存,覃先生可想过,若本王博对了,结果会如何?”
覃渊不假思索道:“北上齐国一行,便可立于不败之地,至少……朝廷会想办法保您周全。”
徐元点头:“难道这还不值得一搏?”
覃渊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徐元心中早有决断,便不再劝说。
“殿下,若五皇子真的……罢了,在下心思,殿下应该早就明了。”
“放心,我若有恙,覃先生可即刻离开洛京,另投明主,本王会让苏侯想办法让你安全离开。”
“殿下有心了……”
府上长谈。
直到天色渐暗,覃渊才离开了王府。
徐元站在府院内,抬头看着若隐若现的银月,心中长思。
这一次,要与父皇博弈了。
只望明日国丧大奠,自己能够赌赢。
夜来的快。
去的也很快。
卯时一刻,钟声大噪,传遍整个洛京城。
白鹿寺内,僧人众多。
在主殿做着法事,祠部司大小官员,按照礼制举行国丧大奠。
文武百官,皆至此处,包括睡意未泯的徐元。
主殿前方,天子立于此处。
在他眼前停放着两个灵柩,左边的是三皇子哲,右边的是五皇子炎。
白鹿寺高僧在旁高呼,悼念皇子生平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