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轻视二长老,这纪奎不比他给人的威势压迫强多少,可他给人的杀意,要重了数倍!
再一次醍醐灌顶,我才明白,当初的二长老也不是想直接杀我,是要擒住我之后,折磨,或者其他手段。
半步真人,只用杀招,只有杀招,可怕如斯!
没有更多招式,高天杵骤然横在喉咙前,高天剑剑身一转,横在眉心处!
叮叮两声铿锵,高天杵压中我喉咙,像是喉结被人重重砸了一拳,高天剑横着压在眉心!剑身是平着的,剑刃两侧却像是压住了皮肤,血便淌了下来!
两股力道在头上,我骤然倒飞而出,双腿下压,脚掌杵地,七八米后,才重重倒在地上!
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发黑,甚至还有些冒金星。
“空有一副好皮囊,空有一身好道术,却像是个莽夫,只有大开大合,完全做不到如臂挥指,更无可能天人合一,你浪费了四规山的资源。”
话音之中,纪奎再次朝着我靠近,他的身影时而在左,时而在右,时而又在正面,我猛地一晃头,吮吸舌尖伤口,刺痛总算让我镇定下来。
气血不停的翻滚着,咽喉的疼痛,就像是喉结那块骨头伤了,额头还在往下淌血。
纪奎的实力,远比不上真人,比不上茅义,更比不上辛波和阿贡喇嘛!
是招式,是精妙!
他嘲讽我的,也就是这一点!
可四规山,本就是用雷法,用一些大开大合的道术去对付尸鬼啊!
他还想摧毁我的道心?使得我自我怀疑?
这根本不是嘲讽,这也是一种手段!?
脑中飞速思索,推演,动作未曾停下,我早已起身,快速后退!
这一次,我卯足全力。
果然,纪奎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阳光下,他脸上的轻蔑更多,就好像猫看老鼠一样,我只是个走投无路的猎物。
实际上,却不是这样!
是他追不上我!
真说实力,我差他远吗?
招式碰撞之下,他没有碾压性的力道,只有更刁钻的招式!
我骤然停驻脚步,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你……”纪奎还要开口。
我率先打断他的话,话音沙哑:“你,说一千,道一万,无非是表示我弱,你强,那你试试看,一招就断了我所有挣扎,你做不到而已。”
“怪异的身法,的确让你看起来实力高深,配合上你的招式,的确让你轻而易举压人一头,可那都是假象,就算是我掌控不好自身的招数,你也依旧没那么容易对付我,你才影响我道心。”
“你听没听过一句话?”
“叫做一力降十会!”
我字句铿锵,单手再掐诀,低喝:“东气合肝,南气合心,西气合肺,北气合肾,天雷隐隐,四户分明,雷公电母,风伯雨师,闻呼即至,不得留停!”
五脏六腑淌过一阵热流,身上的疼痛,不适,都在这拔高实力的召四神咒下暂时驱散。
纪奎并没有强我太多,我本身的实力已经不弱了。
用召四神咒,拼着透支,我也要在本身上,先压他一头!
“你,用这种方式,影响我道心,是想让我对自身道术不自信,让我觉得自己这里有错,那里也有错,甚至想要学你,怎么样让道术专精一点!可我们本身传承不同,路数就不同!”
“你伤人,你还攻心!”
“我不攻心,你试试这一招,看看还是否破绽百出!”
我话音落罢的瞬间,别起了高天杵,高天剑,掐诀,咒法铿锵而出!
“太一之精,六阴之神!叆叇使者,蔽塞四溟!周遍万鬼,邵阳将军!符到奉行,不得留停,急急如律令!”
纪奎动了!
他面沉似水,似是被我戳破了心术。
他脚下的步伐的确精妙,甚至和老龚上身时,或者指导我的时候,踩出来的没什么分别!
我先前也是当局者迷,或者就和他说的一样,没有下杀招!
因此,针对一些先生,我也从没有用过这种手段!
此刻,四周顿生细密云雾,骤然倒卷!
即便是纪奎再精妙的步伐,面对这种裹挟身体的道术,也无从闪避!
“太上丹元,轸宿之精,润泽使者,广布天恩!飞扬万里,邵阳将军,符到奉行,不得留停,急急如律令!”
再度一道咒法喝出,那云雾中骤然生起更细密的水花!
眼见纪奎就要笔直从里冲出!
我没有停顿,第三道咒法骤然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