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安山候府,自个儿院落一进,他把自己关进屋里,至次日清晨才出。
刚刚踏出房门,便听祖父让他到外书房去。
他收拾收拾心情便去了。
“此前仁国公府的莫世子大喜,祖父坚持送那座南海珊瑚座屏作为贺礼,你父亲其实是反对的,并不止晴姐儿反对。”只是儿子的反对被他一句话堵了回去,便不敢再言,并不似孙女儿那般反应激烈,安山候看着不过一夜,便憔悴得眼神儿暗澹无光的嫡孙,“那时候,你其实也是觉得没必要那般看重莫王两家的联姻的吧?”
是,他是觉得没必要。
他秋家因着有秋太后,自来不参与任何夺嫡,不管谁最终登上皇位,于他安山候府而言,他秋家都是太后母族,送正当宠的莫家如此重礼,实则无甚必要。
秋络宽沉默未答,安山候却已从孙儿微露的神色之中得到了答桉,他找孙儿来,也不是非要孙儿回答不可,其实孙儿答与不答,他今日总要把一些从前未曾说过的话说一说的。
“那座座屏里,还有东西。那东西……”安山候轻轻摇首,“不属于咱们秋家,故而咱们秋家,留座屏不得。”
他早在找机会,将东西物归原主。
莫王两家的大喜,便是最好也是最恰当的机会。
秋络宽终于提起精神,正视安山候特意唤来他说给他听的话,他有些没明白:“南海珊瑚座屏不是太后娘娘赐予我们秋家的么?那里面怎么会有不属于秋家的东西?祖父,孙儿没听懂您的意思。”
安山候却又不说了:“你并不知前尘旧事,自是无法听得懂。”
“那前尘旧事……”
“往后你会知晓的。”
言下之意,是现在的他还不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