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两份叙功议赏,都交上去,如何决择,端看吏部罢。”即便是宁天官的意思,莫息其实也不惧,“到底夜二爷还是吏部左侍郎,虽这些年夜二爷低调许多,然于公务上,夜二爷勤勤恳恳,从不会让人拿住错处。此番事关冯三小姐,罗湖到底是冯家女婿,冯家到底对夜家忠心耿耿,荣辱与共四字,可不是嘴上说说。”
刘郎中明白了,罗湖升迁之事,他只是在其中经一手,继他之后,还有后手,此后手在于夜家二爷。
静国公府沉寂了这些年,先时已有星探同手,不出手便罢,一出手那是见血见威,谁人不避着些锋芒。
那邓千户的千金还不是说白死就白死了。
可见夜家低调是低调,到底盛宠过,又是底蕴颇深的京城世家大族,能在当年三皇子入主东宫成为太子之后,于除莫家之外的余者三家夺嫡豪门中,枝叶保得最全的一家,实力见地便不凡。
倘若非是皇上属意元嫡嫡子,倘若非是四皇子无意皇位,真要较量起来,真经一番腥风血雨,莫家见不得能赢夜家。
即便最终仍是夜家输,莫家必然也是险胜,且胜得元气大伤。
再者说了,当年他的主子心悦夜家小老虎,心悦得满城皆知。
真过起招来,别说夜十一本就聪慧过人,谋略丝毫不输与男儿,单凭主子儿女情长这一点,主子便真难以狠下心对付夜家。
无法真狠下心,说险胜,也是他不想自已的主子败北,真走到那一步,莫家输给夜家,也不是没可能。
这些年每每回想起来,他总难免庆幸当年夜十一离京前往杏江,自此不归。
这份庆幸,被他深藏于心,面上是怎么也不敢表露出半分来。
若不然,被他主子晓得他如此庆幸着,以主子至今对夜十一仍难以忘情的那颗心,他必定得被主子剥皮不可。
默默端起酒杯吃上两口,满嘴酒香的刘郎中默默将心中所想摒除,重回正经事儿上:“说起来,罗大人也是胆色过人。那老挝土司嫡幼子到底深受老挝土司宠爱,他就敢那样将其击杀在老挝土司面前,他就不怕老挝土司算后帐,让他横着出老挝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