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珍自动忽略冬生话里话外散发着不公平的气息,她站起身正色道:“那劳烦你去跟罗公子说一声,三小姐要见罗公子,有话要与罗公子当面说。”
五日后抵达京城,夜十一已在马背上颠簸得去掉半条命,没进城,在借病养病的千花山庄歇下,并不打算回城。
东角的星鸽就在夜十一抵达的隔日晌午飞进千花山庄,鸽子俩脚踝上各绑着一个细竹筒,果真事无巨细,俩细竹筒俩张绵纸,纸上写得满满当当,列着罗湖一路护送冯三的种种言行举止。
看到她与北室东箕先行出发回京的当晚,冯三吃完兔肉,邀罗湖见面,两人说了足有一刻余钟的话,却因罗湖警觉,东角南张怕被必现,皆无法靠得太近听到内容时,夜十一沉默了好一会儿。
内容,她大概能猜到。
那晚之后,罗湖依旧对冯三表姐体贴入微,一切设想安排仍然万分周全,如此这般无异常,是介意,亦或不介意?
冯三表姐自那晚说开之后,似乎也无异,吃吃喝喝,赶路休息,一样不搁误,面上也如常,是伤到,亦或没伤到?
采珍与秋生冬生皆被摒除在冯三表姐与罗湖的谈话之外,三人是不知者无忧,做什么说什么,更是正常得很。
东角南张也没能听到内容,除了干着急,使星鸽报信儿给她之外,亦是束手无策。
那晚之前,罗湖君子风度,冯三表姐说一,他绝不说二,爱慕之心昭然若揭,那晚之后,罗湖依旧君子,仍是冯三表姐指东,他绝不往西,只那脸色阴沉得如同天边翻滚的乌云,再不见傻笑……
“大小姐,秋少爷又来了。”阿苍看着因日夜兼程赶回京,歇了一晚,精气神儿仍有些萎靡的夜十一,禀完自顾又道:“秋少爷来过两回,先时大小姐刚离京,秋少爷便到庄外,说是看望,我借以大小姐需静养的由头,拒了秋少爷的造访,没想足有半月未来,今儿倒是又来了。”
完了瞅夜十一两眼,掂量着多补一句:“听闻,秋少爷中间半个月没来,是遇到了一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