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尾的一句简言,马文池却也非听得首尾不接,自入户部,他与静国公夜二爷的亲近更深一层,夜二爷知晓的,他与冯大皆知晓,沉思一会儿后试问:“钱经历?”
安有鱼心上一咯噔,早知师弟聪明能干,于官场各种黑白手段更是较之她要明白许多,然此刻被一击击中,她还是难掩面上讶色。
见安有鱼神色,马文池已不必多问,亦知以他师兄对他徒弟的死心踏地,再问也问不出何等真料,他起身告辞:“师兄慢坐,我先走了。”
言罢长腿儿一迈,几个跨步已然踏出里屋。
安有鱼追到屋外急声唤道:“师弟!”
马文池停下匆匆往外的步伐,站定回身看着安有鱼,并未言语。
“十一有些话儿未曾同你明言,实属不愿你因她卷入泥潭之中危及性命,你想问,可以问,你们师徒俩本就该多沟通沟通,然十一不想回答你的,师弟切莫动气,也莫对十一撂什么狠话儿。”安有鱼说着长长叹出一口气儿,“十一出身高,心气高,心中所积之事亦高如登天,她表面过得风光,实则心里苦得很,你是她师父,上回你因她自伤而动气,她在意得很,后来你因她提前转入六部,她亦承情。”
马文池岂会不知这些:“十一是个懂事儿的姑娘。”
“就因太懂事儿,她心里的结,除得真相,否则只会越结越紧,越陷越深。”安有鱼说到动情处,面色激动:“师弟,你劝劝她,能放下,还是放下的好。”
马文池反走回两三步,近于安有鱼跟前问:“什么真相?”
安有鱼摇头,转身便往屋里回:“此事儿,只能十一亲口告知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