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功毫无防备,未曾料到,王上竟如此对他,立时神色大恸,甚而不敢相信,只睁大双眸望着年轻的国君。
就连阿蛮,神色都一时大变,情急唤道:“阿兄!”
她与阿兄自小受魏长功教诲,对其执弟子之礼。如今,阿兄竟以剑相指。
她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恨不能立即将其骂醒。
魏长功大恸之下,呼吸急促,缓了片刻,却是神色发僵,低头应诺,而后,在阿蛮担忧的目光中,脚步沉重的从偏殿缓步离开。
魏长功一出偏殿,殿外宫人,即刻便将殿门关上。
阿蛮已然大怒,视线落在钱褚脸上,直接斥道:“钱褚,你究竟意欲何为!”
提剑而来,且对太傅如此无礼。
她气的狠了,直接上前,与他对视,声音里都是冷意:“太傅如此为吴越殚精竭虑,你却如此待他,你究竟想做什么!”
钱褚握着长剑的手立时收紧,只站在原地,低头紧紧的盯着她。
阿蛮呼吸急促,胸脯处剧烈起伏。
钱褚盯着她片刻,一双眼眸赤红,只声音僵硬的开口道:“我是君,他是臣。”
阿蛮抬眸看他,刚刚压下去的怒意险些要压制不住,只望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道:“钱褚,你是要当个昏君吗?”
钱褚并不应声,只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她方才从他寝殿离开,他本决意绝不低头,但不过她刚刚出去,他就后悔了。
自她嫁入梁地,他便越发暴躁,以至于时常不能自控。
他心中发慌,怕她离开西都城,几乎立刻,穿戴完毕,知道她前往偏殿,便立即戾气森森追赶而来。
现下,她就站在他面前,他才放下心来。
阿蛮见他不回答,只这般盯着自己,不由得眉心轻拧,再次字字清晰的开口问他道:“钱褚,你是要当亡国之君吗?”
她语气几近咄咄。
钱褚却是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忽而声音发哑的开口道:“我想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