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萧誉很快就会回府,但连着几日,只听到幽州城内驻军列队巡逻频繁,他却丝毫不见踪影。
阿蛮颇有些心焦,从郡守夫人那知如今幽州城形势严峻,越发的有些难安。
十月中旬,幽州城天气转凉,隐有寒风凛冽。
石山从汴州城一路赶往幽州,进了幽州地界,直奔萧誉在驻军处的营帐。
萧誉坐镇幽州驻军,已多日未回城中。诸国使臣缄口不言,并不服软,但态度也不再强硬,只等梁地给出一个交代。
其中,尤以吴地使臣,态度最为坚决,言称决不做出任何让步,更不会在此等情况不明下,而与诸国缔结盟约。
石山从汴州城一路疾驰,一路上,心中难免忐忑。如今,他在萧誉营帐外,略微整理仪容,长长吸了口气,才猛地撩起门帘,大步走了进去。
萧誉正拧眉看一份案牍,案牍中所言,青州城流民首齐骥多次挑衅梁地,扰乱益州城等地治安,请河东王示下,是否出兵青州,以抚民心。
石山一进营帐,即刻跪地行礼。
萧誉将手中案牍放下,抬眸朝着他看过去,脸上面无表情,好半晌,才沉声开口道:“石将军可知,因何唤你前来幽州城?”
石山喉咙发紧,艰难答道:“臣下已从周大人处知晓。”
周寅得知他今日到幽州城,特地在他来见王爷前,见了他一面,将此次缘由,一本正经的,从头至尾说明一遍。
萧誉知周寅与石山关系,向来密切,当下,只眉梢微挑,注视他片刻,再次开口问道:“那你有何话想说?”
他现下,语气平淡,叫人轻易看不出喜怒。
石山面色微有发白,就连魁梧的身子都忍不住轻颤,但很快,他抬眸,定定看向萧誉,语气坚定,双眸真挚,一字一句的开口道:“王爷信我,臣下绝无背叛梁地之半分可能,若臣下有不臣之心,便叫臣下家破人亡,死于乱箭之下。”
可谓是重誓。
萧誉面色微变,眉心再次微蹙,打量他片刻,沉声开口道:“石将军该知,非我不信你,而是如今我梁地被构陷一事,与当日,你我商量之计策,如出一辙。”
这计策,尚未来得及实施,绝不存在,是在执行过程中泄密的可能。
石山跪在原地,身子僵硬,好半晌,语气艰涩道:“王爷容我调查清楚。”